我蹲在更衣室铁皮柜后,看着被咬掉半张脸的保安队长在地上抽搐。
他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原本被撕裂的喉管突然鼓起一串血泡。
"所有人立刻撤离!
重复,这不是演习!
"走廊的广播还在尽职尽责地嘶吼,但监控屏幕上那些扭曲爬行的身影,己经堵死了所有逃生通道。
十分钟前还人来人往的基因工程实验室,此刻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咀嚼声。
"裴寒!
你还活着吗?
"手机突然震动,班长苏晚晴的语音消息带着哭腔,"我在B2停车场看到你刷卡记录了,求求你......"玻璃幕墙轰然炸裂的巨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我抓起工作台上的紫外线消毒灯管,后背死死抵住开始发烫的金属柜门。
窗外暴雨倾盆,可那些顺着雨水爬进大楼的东西,绝对不是人类。
这是我作为临海大学生物系实习生上班的第七天。
如果早知道星海生物科技的地下三层藏着这种东西,就算导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绝不会接这个狗屁勤工俭学的活。
"吼——"保安队长的眼球突然爆开,暗红色触须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我抡起灯管砸碎消防栓,高压水柱将他刚异化的躯体冲得撞上电子门禁。
警报声中,我抓起红色应急斧劈开安全通道的锁链。
腐臭味扑面而来。
五楼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满地都是黏腻的黑色液体。
我踩到半截断臂时差点滑倒,那根断指上还戴着研发部的门禁戒指。
转过拐角,整面玻璃幕墙映出楼下商业街的惨状——那些西肢反折着奔跑的感染者,正在暴雨中追逐尖叫的人群。
卷帘门被撞出凸起的瞬间,楚瑶从工具包里甩出三枚齿轮状的金属片。
蓝光在空中交织成电网,将最先冲进来的感染者烧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