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的碎末。

    他蘸了点放舌尖上，咸得发苦——是粗海盐。

    阿英抖开手帕要取证，被他摆手拦住：“去喊老胡带冰桶来，肠子烂得比砒霜还快。”

    死人领口泛着酸腐味，底下却藏着丝杏仁香。

    林潮生凑近又嗅了嗅，后槽牙咬得发酸。

    这味儿他熟，去年供销社投毒案里，那个会计就是用氰化钾掺在红糖里。

    起身时江风卷来片纸，正糊在他眼皮上。

    扯下来看是半张账页，钢笔字被水晕得发胀：“6月5日…永贵伯…二十箱”。

    林潮生抬眼去找周卫东，那灰蓝中山装己经蹭到榕树头方向，帆布包侧袋裂了道口子，纸片跟雪沫似的洒了一路。

    “阿英！

    带人去供销社…”话没说完，渡轮方向突然传来闷响。

    林潮生转头看见周卫东撞翻了挑夫，电子表箱摔得西分五裂，金表像蟑螂卵似的滚进阴沟。

    挑夫揪住周卫东衣领骂：“扑街！

    你知唔知呢批货值几多…公安！”

    林潮生亮出证件。

    挑夫立马松手，周卫东趁机挣脱，帆布包却甩脱了肩。

    牛皮本子“啪”地掉进江里，在水面打着转往下漂。

    周卫东扒着栏杆要跳，被林潮生一把拽住后腰带。

    “会凫水吗？”

    林潮生扯开领扣。

    “我…我来！”

    阿英甩掉黑皮鞋就往江里扎。

    蓝裙子吸了水变成铅灰色，她狗刨式扑腾着抓住本子，突然尖叫：“有东西咬我！”

    林潮生抄起竹竿把她拽上来时，阿英小腿上挂着条巴掌大的塘鲺鱼，尖牙陷进肉里渗出血珠子。

    周卫东盯着那鱼浑身筛糠：“是…是去年淹死的陈寡妇变的…扯淡！”

    林潮生掐住鱼鳃往下扯，鱼肚子鼓胀得不对劲。

    他摸出匕首划开，黏着脑浆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