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当北方山巅还积着残雪时,青石镇外的桃林己经染上薄红。
林墨踩着松软的泥土往家走,背篓里刚挖的紫云参还带着露水。
十七岁少年单薄的肩头压着竹篓,腰间短刀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在暮色里划出细碎银光。
"墨儿!
"林母倚着门框唤他,发间银簪在夕阳下微微发亮,"今日怎的这么晚?
""后山崖壁生着株百年参,费了些功夫。
"林墨卸下背篓,突然瞥见母亲袖口暗红,"您的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林家小院剧烈震颤,檐角风铃叮当乱响。
林墨扶住门框抬头望去,只见西边天际赤云翻涌,竟似有血水在天幕流淌。
镇口老槐树上栖着的寒鸦突然齐声嘶叫,扑棱棱飞向血云方向。
"快进屋!
"林父从药庐冲出来,腰间还系着捣药的铜杵。
这个素来沉稳的中年药师此刻面色惨白,"是血瘴!
二十年前......"记忆如利刃劈开林墨脑海。
他记得五岁那年,镇上张猎户误入西山古墓,三日后归来时双目赤红,当街撕碎了妻儿。
后来才知道那是沾染了千年血僵的尸毒。
父亲说这话时正在磨药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带上这个。
"林父将个乌木匣塞进林墨怀里,匣面阴刻着八卦纹路,"去云台观找玄尘道长,就说......"话音戛然而止。
血雾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猩红雾气漫过院墙时,林墨闻到浓重的铁锈味。
母亲绣着兰草的裙裾在雾中忽隐忽现,父亲突然反手扣住他命门穴,浑厚真气瞬间贯通经脉。
林墨还未来得及惊愕,整个人己被抛向院外梧桐树。
"走!
"父亲最后的嘶吼混着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