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走进去,沈书榕抱住谢云兆。“这次要感谢谢云争。”
谢云兆看她高兴,他也高兴,尤其喜欢听榕榕连名带姓叫谢云争,听着就关系很差的样子。
“两日后写上我们要南下通船的事,到时通了船,财库自然不需要兵税。”
两人相视一笑,真是个不错的契机,财库和永嘉郡主的威望,很快会在军中初显。
谢云兆解决闹事的言论很快传开,谢云争还没到鲁国公府就听说了,气的想把他抓回来打死。
没请旨就算了,还说什么财库不同意改税,储君的决策也能是他乱来的?
当即去正院找爹,谢云兆这次的祸闯大了!
“让陆子骞老地方等我,”谁让他叫谢家军来的?
“是,世子爷。”赤肖领命。
“什么?他竟然说是你的决策?”
鲁国公听完谢云争的话,险些栽倒,气的浑身发抖,捂着胸口缓缓坐下,“这个逆子!来人,把谢云兆给我捆回来!”
谢云争看了一眼赤羽,赤羽会意,亲自去拿人。
结果,长公主府的大门都没进去,还带回来一句谢云兆的话。
鲁国公揉着眉心问:“那个逆子说什么?”
赤羽支支吾吾:“二爷说,说......”
“快说!”
“说国公爷和世子爷给郡主挖坑,让郡主背负骂名,让……您给郡主说法。”
鲁国公气的满屋子找他的宝剑,要去杀了那个孽障:“当初不就是说好,所以才会给财库大头吗?”
赤羽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二爷没再说别的。”
正气着,东宫来人,传谢云争。
鲁国公心疼的看着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云兆就是个不可控的人,这事也不能怪你,但太子那......”
谢云争站起身,视死如归般走出去:“无妨,谁让他是我弟弟,替他受过,是我应该做的。”
鲁国公稍感欣慰,还好,云争是个懂事的。
......
啪——
东宫内,谢云争的脸被打偏。
“这就是你的好计策?”
“可真是好啊,直接不改了!”
李琛的眼睛里像冒火般,烧的谢云争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爹不知道他的计策,还能怪在谢云兆身上,但太子知道,他没法子推卸。
“殿下,不如强行改。”他硬着头皮,说出不算计谋的计谋。
“强行改,以谁的名义改,孤的名义还是你的名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孤这般看好你。”太子眼中的失望深深的烙在谢云争心里。
“臣有罪。”
“有罪有什么用?”
李琛站起来踱步,总觉得永嘉这个小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永嘉如今是在跟孤作对吗?临州的事,兵税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不要跟我说强行改。”
谢云争心下微惊,太子不会对付永嘉吧?“臣,找郡主聊聊。”
李琛摇摇头,不敢再信谢云争:“算了,孤亲自找她。”
第105章
感情牌
那两个千户浑浑噩噩的回了军营,还是不敢信,他们的世子爷会同意这种事。
但休沐只有一日,两日后的告示怕是看不到。
两人对视一眼,可以派别人去看。
本来还想再等等,结果,不出一日,谢世子同意改税的事就传遍了谢家军,一部分不信的,一部分相信的,否则这消息都传出来三个月,为何世子没制止过?
而且,永嘉郡主嫁给了二公子,财库如今定然是听鲁国公府的摆布。
一时间,谢家军军心不稳。
谢云兆从前没想过和谢云争斗成这般,但他竟然还惦记榕榕,还想要他的命。
左右谢家军也不是他的,没必要好好的留给谢云争。
太子召见沈书榕,长公主以永嘉受了惊吓在府里养病为由,等好了再去见。
李琛没法子,在东宫气的摔东西。
明明他才是储君,可从小到大,没少因永嘉而被忽略。
她会撒娇,会哄人,父皇对自己女儿都不喜欢,对他这个太子也是苛刻居多,却总是对永嘉顺着,溺着。
如今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包括那个老虔婆!
等他坐上那个位置,给他等着!
鲁国公还在等逆子回来,结果,小两口在长公主府住下了。
晚膳时,沈老太傅盯着两个小辈看,把两人看的直发毛。
“怎么了祖父?”沈书榕问道。
“这马场,是不是你想要的?”
沈书榕微愣,被祖父发现了?
看看祖母,也看着她等回话呢。
再看身旁的谢云兆,该怎么解释?
谢云兆还记得榕榕说,马场是送给他的,不能让榕榕背这个锅,他笑着给老太傅倒茶:“祖父,郡主是想离您和祖母近一些,将来有了孩子,定是需要二老帮忙教导的,马场离得近,也方便孩子们学骑射。”
“孩子?”老太傅和长公主的眼睛里冒光,有了孩子就可以养在隔壁郡主府,离得近,他们就可以带着孩子养小马,从小骑到大。
两人点点头,马场建的好,“不错,永嘉还是有远见的。”
老太傅忘了要替妻子骂,直接改成了夸。
沈书榕笑着瞥了谢云兆一眼,相公真机灵。
谢云兆放下心,继续给老头倒酒,“祖父您多喝点,云兆读书不行,将来有了孩子,还得您教导。”
“哼!还知道啊?”
“等你儿子比你学问高时,看你羞愧不?”
谢云兆嘿嘿笑着:“羞愧什么?他学问再高,我也是他老子。”
“你!”老太傅气的吹胡子,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祖父别气,您身体好好的,替我们多管几年。”
一想到永嘉的孩子,老太傅没忍住笑,到底没再说他。
谢云兆好像找到了能护着自己的人,只是还未来到这个人世。
两天后,真的有告示贴出来,以永嘉郡主的名义。
告示上写的很清楚,永嘉郡主管财库一日,就不会主张改兵税,财库会努力发挥原有的作用,增强国力,不会占用兵士一分一毫。
这个告示一出,宣扬了三个多月的兵税改革,还没发起,就以失败告终。
而永嘉郡主的名号,已经比长公主还要响亮。
在各方军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鲁国公等向着太子改税的势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觉得被永嘉郡主玩了。
迟迟不同意,到头来这么一出。
鲁国公如今就在家里等着,等着他的好儿子,好儿媳回来,这件事必须给他个说法。
若是当初不想同意,他们可以想别的门路,而不是答应了不办事,还摆他们一道。
谢云争想都不想,都赖在谢云兆头上,永嘉不会有这么多心思,只有谢云兆,满肚子坏水。
鲁国公听闻,并未反驳。
本该最慌乱的李琛,此时却截然相反,他反而平静下来。
因为他已经发过火了,能砸的都砸了,就差把谢云争砸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兵税眼看是改不了,永嘉这次也出了风头,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摆布的,就如姑祖母。
既如此,那就打感情牌,他还是她最好的太子哥哥。
永嘉可以像姑祖母协助父皇那般助自己,等有合适的时机,再把她的一切都抢回来。
储君对永嘉的示好,惹得鲁国公也放弃了质问,但他心里依旧有气,尤其军营里都在传是云争要改税。
自家世子爷不护着自家人,他们还为他卖什么命?
很多兵都产生了反骨,原本最崇拜的人,如今都不爱提起。
沈书榕进东宫见太子,有些诧异他什么都不问,只讲儿时,他是如何护着她,她又是如何跟在他这个哥哥身后。
沈书榕很快明白他的算盘,欣然接下,好好打理财库,定会助太子哥哥,护好大周的江山,百姓。
两人达成共识,皇帝也知道了,他乐见于此。
回到长公主府,沈书榕坐在书房里,嘴角微微勾起。
李琛,将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
叫来福喜,福喜一直在忙暗查之事,沈书榕交代的丛海,他还是没能找到。
这次是有别的事,要把砸缸救人的故事,改编成一段美好爱情故事。
砸缸的人其实是女子,却以男装示人,她聪慧机敏,救出掉进缸里的小伙伴。
后来各自长大,小伙伴又去拜见道谢,才知道当年救他的人是位姑娘,佩服万分,
再见时,被她的谦虚大度感染,继而春心萌动,两人的爱情故事,由此产生。
这样的女子,果敢机智,丝毫不比男儿差。
福喜领命安排下去,接下来,各个茶馆,酒楼,说书的又有新故事了。
次日,二人回府,沈书榕担忧谢云兆被公爹罚。
他却一点不担心,大不了挨一顿鞭子。
到了家,鲁国公只找谢云兆去,但沈书榕跟在他身后过去,“若是爹发火要罚你,你就大声喊,我进去救他。
谢云兆感动的揉揉她的手:“没事的,我能应付。”他爹很好忽悠。
第106章
喜不喜欢我
谢云兆刚进爹的书房,看到地上蒲团,直接走过去跪下。
”逆子,你还知道犯了错?”
“儿子是有苦衷的。”
鲁国公手里的鞭子刚要挥下去,在他后背不远处停下,他是不是听错了?“你有苦衷?”
“是,爹,您不觉得马场外闹事闹得蹊跷吗?”
鲁国公眉头一皱。
“要改兵税的事传了很久,一直没人上门闹,为何会在我们跑马的日子去?”
“他们是如何得知儿子和郡主那日会在马场?”
鲁国公放下鞭子,走到谢云兆面前蹲下,“所以呢?”
“儿子偷偷派人去查了来闹事的人家,发现他们是被收买的,正巧他们本身也反对,又有银子拿,这才赶在那日过来闹事。”
“爹,您若不信,可亲自去查。明显是有人要对付我们家,就算改了税,咱们到底能有多少好处?爹别因小失大。”
鲁国公陷入沉思,竟有这事?回头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可你不能说是你大哥同意的啊,这岂不是寒了谢家军的心?”
“爹,你以为儿子不说这事就能一直瞒下去吗?要对付鲁国公府的人他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现在谢家军也只是怀疑,毕竟我的话他们不会全信。但敌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他再说出是大哥的意思,谢家军才是真的会信。”
“不想到这层我怎会说,儿子又不傻,当然知道要维护自家兵的军心。”
鲁国公越想越觉得可怕,若真有这样的敌人存在,定然会趁你病要你命。
云兆说的没错,现在还有机会补救,若是被外人证实,可就百口莫辩了。
“爹,儿子无能,没查到怂恿他们来闹事的人,您派人查查吧,这样顺藤摸瓜,我们也能知道是谁在针对我们,好做准备。”
“爹知道了,你这几日辛苦,回去吧。”
谢云兆抬腿起身,“爹,冲咱家来的,却让郡主受了委屈,得给个说法。”
“去找你娘,爹还有事。”鲁国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家族如今这般强大,怎会不树敌,他要好好查查。
谢云兆喜滋滋告退出门,刚走到院门外就看到谢云争站在榕榕不远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大哥在这做什么?”
“我来找爹。”
“那怎么不进去?”
“和郡主问个好,这就去。”谢云争抬步走进院子。
谢云兆牵起沈书榕的手回临风居,让人都出去,把人抱住。
他最讨厌谢云争站在榕榕身边。
沈书榕被他紧紧的抱着,手抚上他的背,“有没有伤?爹打你了吗?”
男人摇摇头,刚刚的画面,曾多次出现过,他也因此难过许多次。
沈书榕微微发愣,没挨打怎会这般委屈?一定是挨骂了,“爹骂几句就骂几句,又不少块肉。再说,这事的确是咱们算计了他们。”
“不是,爹没骂我。”男人声音闷闷的。
沈书榕听出不对劲,不是因为公爹因为谁?
难道是因为谢云争和她说话?
“没骂你也没打你,你在这求什么安慰?”沈书榕作势要推开他,想让他亲口问出来。
男人反而搂的更紧,他此刻需要她在自己怀里。
沈书榕挣扎出来,拉着人走去床边,一把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