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站在客厅中央，手指紧紧攥住襦裙的袖口。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像是被月光洗过，头顶悬着琉璃灯盏却不点蜡烛，角落里立着个会嗡嗡作响的黑色柜子，正往外冒着寒气。

    “那是冰箱。”

    林默顺着她的视线解释，伸手拉开银色柜门，冷雾扑面而来。

    李长歌猛地后退两步，发间金钗撞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别怕，这是用来储存食物的。”

    林默举着可乐罐的手僵在半空。

    少女苍白的脸色让他想起实验室里受惊的兔子，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

    李长歌忽然转身，广袖扫过茶几上的果盘。

    当啷一声，苹果滚落在地，她盯着滚动的红色果实，突然喃喃自语：“贞观二十三年...今夕是何年？”

    “2023年。”

    林默弯腰捡苹果时，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簌簌声。

    转头就看见李长歌正对着电视柜上的相框行万福礼，对着他去年旅游拍的风景照垂首道：“不知仙君洞府在此，长歌失礼了。”

    林默手里的苹果又掉了。

    此刻他才真切意识到，这个穿着月华裙的姑娘，可能真的是从泛黄史书里走出来的古人。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9:45，夕阳余晖透过纱帘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网格，李长歌绣着金线的裙摆正在光影里泛着微光。

    “你先坐。”

    林默扯过沙发上的恐龙抱枕，看着少女小心翼翼用指尖戳了戳暴龙头顶的软刺，忽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喝点甜的压压惊？”

    厨房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

    李长歌盯着茶几上闪烁的智能音箱，蓝色呼吸灯明明灭灭，像极了阿耶书房里的夜明珠。

    她试探着伸手，冰凉的触感却吓得缩回手指。

    “这是...”叮咚一声电子提示音突然炸响，李长歌猛地起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