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明绣被檐角铜铃的声响惊醒。
她睁开眼,看着帐顶垂落的流苏在晨风中轻晃,才想起自己己经嫁入霍府。
身旁的锦被整齐如新,霍承渊一夜未归。
"少奶奶,"丫鬟春桃端着铜盆进来,"该梳洗了。
"明绣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苍白的脸。
春桃为她梳头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她知道,整个霍府都在等着看这位"冲喜"新娘的笑话。
"少帅昨夜..."春桃欲言又止。
明绣看着妆台上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声说:"时辰不早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帕叠好,放入袖笼之中,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朝着门外走去。
穿过回廊时,明绣看见西厢房的窗纸上拓着个纤细的身影。
那人穿着杏色旗袍,正在梳妆。
春桃低声说:"那是林小姐的屋子,少帅一首让人打扫着..."明绣脚步一顿,看见霍承渊从西厢房出来。
他穿着晨练的短打,额角还带着汗珠。
看见明绣,他眸色一冷:"这么早?
""给老夫人请安。
"明绣福了福身。
霍承渊打量着她素净的打扮,忽然冷笑:"装得倒像。
"他转身离去时,军靴踏过青石板,带起一阵风。
老夫人的院子在霍府最深处,种满了紫藤。
明绣走进正厅时,看见老夫人正在用早膳。
她穿着深紫色旗袍,鬓边别着翡翠发簪,目光锐利得像把刀。
"来了?
"老夫人放下茶盏,"听说你昨夜独守空房?
"明绣低着头:"是。
"“哼!”
老夫人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其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之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冻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