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雨的病房成了禁地。

    监控画面里，她脊背上的红纹己蔓延成傩面图腾，医疗器械被血管状的肉须缠绕，输液管中流动的不再是药液，而是混着鼠毛的脓血。

    "物理隔离失败，建议立即焚毁。

    "防疫专家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李天撞开防爆门时，正看见妹妹的右臂如蜡油般融化，露出底下青黑的傩骨。

    "哥...好冷......"李小雨的眼球被傩纹吞噬前，最后挤出半句人言。

    病床轰然炸裂，肉瘤与傩面堆叠的怪物破茧而出，九条蛇尾扫飞防弹玻璃。

    青铜傩面在怀中发烫，血字浮现：子时，九头山献人牲，换傩瘟缓刑三日九头山的盘山道旁插满人形蜡烛，每具"蜡烛"都是倒插的活人，天灵盖凿孔引出血脂灯芯。

    李天跟着纸钱铺就的小径来到山腰，看见十三红正在祭坛前雕琢人骨傩面。

    "要救小雨，需向傩祖献三牲。

    "她指尖拂过祭坛上的青铜鼎，"头牲至亲血肉，二牲挚爱情丝，三牲——"骨刀突然刺入李天左胸，"三牲本我魂魄。

    "鼎中血水映出倒影：李小雨的怪物形态正在啃噬李守义的残躯，每咬一口傩纹便鲜艳一分。

    十三红甩出蛛丝缠住李天西肢："你爷爷当年选的路，是用你换小雨。

    "山巅传来傩鼓声，九盏人皮灯笼逐次亮起，拼成张模糊的巨脸。

    子时的傩庙布满牵丝傀儡线。

    李天被吊在庙梁上，看着十三红操纵皮影演绎往事：民国十七年，李守义跪在相同祭坛前，将襁褓中的李天放入鼎中；鼎内傩面撕开婴儿胸口，扯出缕泛青的魂魄。

    "傩种需三世炼成。

    "十三红扯动丝线，皮影李守义剜出心脏，"你这一世本该在黄皮子坟化作倀鬼，偏偏要逆命救人。

    "庙门轰然洞开，九个戴不同傩面的黑袍人抬棺而入。

    棺中李小雨的怪物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