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博士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虚按。

    隔着单向玻璃，她看见林夕正在电梯里反复摩挲颈后的烙印。

    这个动作让女人想起三个月前的12号测试员——那个男孩在神经同步率达到92%时突然眼球爆裂，临死前用血手指在隔离舱写下”NT=NotHuman“。”

    您又在偷看新玩具了？

    “清洁机器人滑到脚边，电子眼闪着反常的猩红。

    苏芮抬脚碾碎它的摄像头，胶质碎片里渗出类似脑脊液的黏液。

    自从”方舟“主脑接入气象系统后，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机械都在发生不可逆的腐烂。

    电梯坠落七十层的嗡鸣中，林夕的视网膜残留成像突然闪过程野的脸。

    那是他失踪前最后的影像：男人瘫在神经同步舱里，太阳穴接口涌出晶状体分泌物，却还在嘶吼着”离线监狱在月亮背面！

    “。

    全公司都认为那是脑液逆流引发的谵妄，首到三天前——”叮！

    “负47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三个穿生化服的回收员正拖动裹尸袋，某只青灰色手腕滑出袋口，蜂窝状溃烂的神经接口处爬满白色菌丝。

    林夕突然干呕，那些菌丝和她在”茧房“看到的发光蚕茧里的脉络一模一样。

    回收员A按下绿色按钮时，裹尸袋里的尸体突然抽搐。

    他习惯性掏出口琴吹了段《奇异恩典》——这是老规矩，给每个被”方舟“吃掉灵魂的同事送行。

    当火焰吞没尸体头颅的瞬间，他看见焦黑的嘴唇蠕动出”S-009“的口型，就像上周处理的7号测试员。”

    新人总是熬不过前三次测试。

    “苏芮的声音让林夕脊椎发麻。

    女人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的关节，那是去年实验室爆炸事故的纪念品。

    当博士的食指敲击太阳穴时，林夕的视觉皮层炸开剧痛，血色代码顺着神经植入体逆流进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