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去摸,却不想触碰到伤口,一时间更疼了。
不光是额头,我浑身也跟散了架似的,像是跟谁打了一架。
我敲着迷糊的脑袋坐起身,被子滑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心中一慌,我赶紧拉起被子护在身前,着急地看向门口。
怎么回事?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衣服呢?谁脱的,是谁进来过?
头一阵阵痛,像是电钻在钻脑袋一样。
我将脸埋在被子里,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丹丹回来,心情很不好,我心情也烦闷,于是我俩下去买酒喝。
然后我跟她好像都喝醉了。
后来,有人打我电话,有人敲门?
我揉了揉眼睛,一些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地从脑海里闪过。
好像没有人敲门,是我去开门的时候,有人闯进来了。
那个人……好像还是贺知州。
咝!
我按着太阳穴,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清晰。
是贺知州。
那个成天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不是贺知州又是谁?
我现在光溜溜的,所以,昨晚我跟贺知州发生了什么?到底做了没啊?
如果真的做了,那我这第三个孩子岂不是又有希望了。
我拉起被子,瞅了瞅自己的身上。
越瞅,心里越是失望。
我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点痕迹,那个地方也没有半点难受。
所以,昨晚我跟贺知州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生。
我靠在床头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昨晚那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就没把握住呢?
还有那贺知州。
他以前不是老想着那种事么?看见我就想睡我么?
怎么昨晚他又正人君子起来了?
好生无语。
该正人君子的时候,他就跟个流氓似的,在哪都能萌生情欲。
不该正人君子的时候,他又正经得跟什么一样。
都把我剥干净了,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对我做。
他这回正人君子得都有点不像他贺知州了。
我床上唉声叹气了半晌,我从床上缓缓地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男人现在还在不在这。
穿好衣服,我拉开房门往外张望了一圈。
屋子里静悄悄的,那些酒瓶和烤串也都被收拾走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也全都不见了。
看来那男人是走了。
对了,还有丹丹,丹丹哪去了?
我又连忙去她的房间里看了一圈,没人。
我闭上眼睛又回想了半晌,这才想起丹丹昨晚好像被陆长泽给带走了。
完了,她还生着陆长泽的气呢。
陆长泽就这么把她带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连忙去找手机,找了一圈,才发现手机掉落在门口的角落里。
好在有电。
我翻开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前面几个都是贺知州打的,是昨晚打的。
其中一个我还接了。
至于我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
我继续往下翻,然后发现丹丹也给我打电话了,是半个小时之前打的。
我连忙给她回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连忙问:“丹丹啊,你没事吧?那陆长泽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哎,别提了,我又跟他吵架了。”
“啊?为什么啊?”
“反正就是跟我吵,之前跟我吵唐逸的事情,现在他又把我们经纪人给拉出来吵。
他还说要去找我们经纪人的麻烦,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我们经纪人惹他了吗?神经病一个!”
“对啊,他为什么又扯到你们经纪人身上去了?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啊?”
丹丹愤愤道:“问了,他就说我要嫁的人是我们经纪人,说我玩弄他的感情,说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你说他这人奇不奇怪,分明是他跟他朋友说不想跟我结婚,他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不是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扯到你们经纪人,该不会……是你昨晚喝醉了,又喊了你们经纪人的名字吧?”
“……”丹丹否认,“我没有吧,我又不喜欢我们经纪人。”
“这……你们还是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不想谈,他刚刚吼我了。”丹丹委屈地说。
我问她:“那你现在在哪?”
“我本来在他私人别墅里,然后他刚刚吼我了,吼完后,他估计是有点后悔吧,突然说什么亲自下厨去给我做吃的。
然后我趁着他在厨房忙活,偷偷跑出来了。”
我:……
“哎,不提他了,我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随意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等我回来后,我们就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去参加酒局。”
对哦,丹丹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晚上还有一个酒局要参加。
第四百二十一章
对女生,还是要温柔些
结束通话,我去浴室洗漱,一抬眸就从镜子里看到了我额头上那块显眼的包扎。
我用手去摸了摸,疼得很。
奇怪,我额头昨晚是怎么撞的,撞到哪了?
这该不会是贺知州给我包扎的吧。
我凑近几分,仔细瞧了瞧,一些模糊的画面断断续续闪过脑海。
[把你额头削掉。]
[你那么瞎,怎么不把你眼睛也撞一下?]
[刚给你抹的药膏又被你抓了,你烦不烦?]
[生孩子,跟我生孩子。]
啊……
想到这里,我惊惧地捂住嘴巴。
不是吧,我昨晚拉着贺知州生孩子了?
天啊,那他是什么反应?
而且,既然我都开口说要跟他生孩子了,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啊。
所以,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
是不想跟我生,还是因为心中对我的恨意,不想再与我扯上任何瓜葛了?
越想心里越乱。
如果他真的不想再与我扯上任何瓜葛,那这第三个孩子,我就真的只能趁灌醉他,把他睡了才有希望。
转眼就到了晚上。
酒局定的是晚上八点。
六点的时候,丹丹给我额头的伤口换了次药。
她看着那伤疤,愧疚得眼睛都红了。
“这一定是你昨晚喝醉了,不小心磕哪了。
都怪我不好,不该拉着你喝酒的。
这好在没磕到眼睛,不然得磕瞎了。”
说到眼睛,我又想起了贺知州说我瞎。
混蛋贺知州,他明明比我更瞎。
“怎么办安安,待会就要去参加酒局了,你这伤疤好显眼。”
“没事,我又不是大明星,没人会注意到我这个疤。”
丹丹没说话,只是拿了把剪刀过来,然后拿起纱布默默地剪。
我莫名地看着她:“你干嘛?”
“给你剪个好看的形状包扎,我才不像那贺知州呢,包得跟什么一样。”
丹丹嫌弃的表情把我给逗笑了。
我说:“他肯给我包扎就不错了,别忘了,他还恨着我呢。”
丹丹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就这么给我处理伤口,就花了一个小时。
就在我跟丹丹收拾着包包,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我下意识去开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顾易。
我怔了两秒,冲他笑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有个酒局,大家都要去参加么?”
“嗯,我就是来接你们一起去酒局的。”
顾易温声笑说,末了,视线忽然落在我的额头上。
他拧了拧眉,着急问:“怎么受伤了?”
还不待我开口,丹丹凑过来说:“我俩昨晚在家喝多了,然后安安估计是不小心磕到哪了。”
顾易默了两秒,说:“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喝那么多酒,回头我给你一种药膏,你坚持抹两个月不会留疤。”
“好。”
顾易亲自来接我和丹丹了,我和丹丹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就干脆坐他的车一起过去了。
我们去得也不算晚吧,七点四十到的。
然而一进包间的门,我就看到了坐在C位上的贺知州。
我瞬间眼睛都瞪大了。
谁能告诉我,贺知州他怎么也来了?!
丹丹瞅了我一眼,忙扯着我的手臂,悄声说:“陆长泽好像是在那贺知州手底下做事的,所以,如果那陆长泽是最大的投资方,但是不是可以说,最大的投资方其实是那贺知州的公司?”
呃!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像这样的酒局,难道不是陆长泽做个代表来参加就行了吗?怎么他本尊还亲自来了?!
心中想着,我下意识地朝那男人瞥了一眼。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就跟他的冷眸对视上了。
关键那男人还扯了扯唇,冲我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进去啊,都堵在门口是想挡谁的路啊?!”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一扭头就看到了陆长泽。
陆长泽阴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丹丹。
还别说,那模样,跟贺知州真的是有得一拼,真不愧是两好兄弟。
顾易在一旁温声笑道:“陆总,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对女生,还是要温柔些。”
“呵!”
陆长泽讥讽道,“你顾大明星可谓是万千少女的梦,外表英俊潇洒,温润如玉,一张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
论哄女人这块,我们自然是比不上你顾大明星。”
哎哟,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陆长泽咋也学会阴阳人了,不会是跟贺知州学的吧。
哎,好的不学,尽跟着贺知州去学坏的了。
我心里正暗自埋汰着,贺知州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都堵在门口,你们让其他人还怎么进来?”
除了贺知州,旁边还来了几个小的投资方。
他们跟着附和:“是呀是呀,大家既然都来了,那快入座吧。”
陆长泽哼了一声,擦着丹丹的肩走过去,坐到贺知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