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梧桐树在窗外沙沙作响，粉笔灰混着暑气在教室里浮沉。

    林栖月踮脚擦黑板时，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

    “请你喝。”

    江见野晃了晃手里的橘子汽水，水珠顺着瓶身滑进他挽起的袖口，“作为昨天帮我搬器材的谢礼。”

    她转身时马尾扫过他手背。

    少年腕骨上戴着的红绳铃铛叮当作响——那是上周运动会他拿三千米冠军的奖品。

    “不用。”

    她低头继续整理讲台上的作业本，余光瞥见他卫衣胸口被汗浸湿的深色痕迹。

    江见野突然撑住讲台边缘，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林同学，你该不会在躲我吧？”

    橘子汽水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林栖月看见他锁骨处沾着的创可贴翘起一角，露出下面结痂的擦伤——那是运动会接力赛时他为拉摔倒的同学留下的。

    “让开。”

    她抱起作业本往外走，帆布鞋踩碎了落在走廊的蝉蜕。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哼唱：“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他故意跑调，惹得隔壁班女生趴在窗边偷笑。

    三天前的午后，林栖月蹲在器材室角落清点排球。

    阳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把她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

    班长给的报酬是两张食堂餐券，够她和母亲吃两顿带肉的晚饭。

    “同学！

    急救箱在哪？”

    体育委员撞开门时，林栖月正把最后一个排球放进网兜。

    她指向储物柜第三层，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哀嚎：“轻点轻点！

    小爷我还没娶媳妇呢！”

    江见野被两个男生架着胳膊拖进来，右腿膝盖血肉模糊。

    他额发被汗浸成一绺一绺的，却还在冲校医室方向喊：“张医生！

    您这红药水是二战剩的吧？”

    林栖月攥着纱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