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闪过致命一击时，我瞥见忏悔室墙壁上密密麻麻钉着符纸，每张符下都压着片带血指甲。

    "用犀角刀划寅位！

    "老烟枪的吼声被汞液翻腾声淹没。

    我将匕首刺向东北角砖缝，墙壁轰然塌出个洞口。

    阴风裹着雪片倒灌进来，洞外竟是松花江冰面——教堂地下甬道首通江心炼尸阵！

    日本女人的木屐声如影随形。

    她甩出的卍字镖擦过我耳际，钉在洞口处的冰层上。

    镖身突然裂开，爬出数十只红眼尸蟞，甲壳上赫然烙着关东军徽记。

    老烟枪抡起燃烧的雷管砸向虫群，爆炸气浪将我们掀出洞口。

    冰层在身后寸寸碎裂，教堂穹顶如同巨兽张口般塌陷。

    汞液与江水混合蒸腾起彩色毒雾，雾中浮现爷爷年轻时的虚影："九川，去漠河..."话音未落，三根菌丝触手穿透虚影，卷着个铁皮箱沉入江底。

    "那是你爷爷的..."老烟枪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水里混着菌丝。

    他颤抖着扯开衣襟，饕餮纹身己蔓延到脖颈："听着，陈三省当年不是叛徒！

    他在做局，用三十年阳寿镇住..."冰面轰然炸裂，蒸汽甲胄残骸裹着青铜佛碎片冲天而起。

    日本女人站在佛首上狂笑，南部手枪连发三弹击碎冰层。

    我抓着老烟枪跳入冰窟窿的刹那，看见江底漩涡中升起座青铜祭坛——坛上摆着口刻满人脸的铁棺，棺缝里渗出沥青般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