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走快点啊,你媳妇跟二哥睡了。”
一道兴奋的女声,把沉睡的陆朝颜从梦中喊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她一个激灵,从硬木板床上坐起,抬首环视一圈。
逼仄灰暗的房子内,一缕阳光从狭小的木头窗户照进来,投射在斑驳的黄泥巴墙体上。
几处残缺的蛛网,在茅草屋顶的角落里晃晃悠悠,坑坑洼洼的泥巴地面上,散落着几件男女衣服。
陆朝颜懵了又懵,她不是在好闺蜜的俱乐部里放松吗?
怎么跑这里来了?
倏尔,一道陌生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她瞪大了眼睛,她穿越了!
不,是穿书了。
前两天,她在基地休息时,无意间翻看了一本娇妻重生的年代文,里面有个反派跟她同名同姓。
她用了两小时,把书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
看完后的感觉,就是作者写的太无脑,没有逻辑,也没有三观。
特别是原主她爸,有大病,为了白月光,连儿女的命都可以不要,太恶心了。
唉,真没想到,自己一个末世高阶的木系异能大佬,竟然穿进这样的书里来了。
还把一个炮灰角色给睡了。
她望向身边,被她抓惨的俊俏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羞涩,自己这战斗力还挺强的。
她爬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右手掌心溢出点点光晕,覆在男人心口。
她的木系异能虽然跟来了,可惜的是,跌落到了三级。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和司正砚发生过什么,她把仅存那点异能输给他大半,让他的皮肤恢复如初。
此时,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除了那女人,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愤怒。
“胡说,朝颜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她向来只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时,也恪守妇德,怎会爬二哥的床?”
“哎呀,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她天天来找二哥,在屋里一呆就是半天呢。”
“你别胡说了,我相信朝颜!”
俩人的一唱一和,听的陆朝颜冷笑连连。
那男人是原主的未婚夫司正杨,是书中男主,也是床上男人司正砚的双胞胎弟弟,和原主自幼定亲。
这次,司正砚在战场上受重伤昏迷归来,被军中记了大功。
他的母亲在重生女主的怂恿下,找他的领导,给司正杨要了一个军中医科大学的名额。
前天录取通知书下来,今天司家大摆宴席,庆祝司正杨前途无量。
昨天,原主被司家人喊来帮忙,洗洗刷刷忙活大半夜,今天一早又在厨房帮一天忙。
本想着晚上闲了能跟自己的未婚夫说说话,怎知司母递给她一碗加了料的水。
她没有一点防备,喝完水,司母又让她到后院给司正砚捏腿。
原主向来老实,不敢反驳司母,只得应承下来。
谁知,她刚进屋,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她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
懂点医理的她,立马明白自己中药了。
她见逃不出去,身体又不受控制的想做点什么。
于是,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撞墙死了,再醒来,就换了芯儿。
陆朝颜摸向那撞墙的地方,释放出异能,血肿瞬间消失。
“傻姑娘,你安心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她刚呢喃完,木门被司正杨的小妹司玉梅一把推开。
“三哥,你看!”
入目,是陆朝颜在给司正砚捏腿,两人衣服整齐,除了屋里有一股子别样的味道,没有半点越矩之举。
司正杨没有看到预想的画面,眼里闪过惋惜,继而故作惊怒的问道:“陆朝颜,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我二哥屋里?”
陆朝颜望向他,不愧是男主啊。
高大俊俏皮肤白,跟农村的糙汉子比,犹如城里的公子哥。
难怪原主对他痴心一片。
这也成了司家人拿捏她的把柄,人还没有过门,就让她上门来给他们家当奴隶使唤。
司正砚被战友送回来后,司家没人愿意照顾他,便把原主喊来伺候他。
好在原主那个懂事的弟弟,很敬佩司正砚这个英雄,把照顾司正砚的活揽了下来。
今晚,他给司正砚喂完饭,让人骗去陆大姐家了。
可悲的是,他不知那碗饭,被人加了料,会害死自己的三姐和他敬重的英雄,还有他自己。
陆朝颜收回飘远的思绪,满眼嘲弄,“不是你娘让我来给你二哥捏腿吗?怎么,听你娘的话,还有错?”
司正杨见陆朝颜不像以前那般胆怯的解释,外加求原谅,面上凝起寒色。
“陆朝颜,你是我未婚妻,哪怕是我娘让你来的,你也该避嫌啊,一点妇道也没有,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对于陆朝颜这个未婚妻,他是喜欢的。
实在是她长的太漂亮了,大夏天那毒辣辣的太阳,把别人晒成了黑炭,她依旧白如清雪。
水汪汪的大眼睛,秀挺圆润的小鼻子,粉嫩嫩的嘴,聚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比书里描写的仙子还美。
就是太呆板无趣,小手都不给他碰一下。
哪像陶雨薇那个小妖精,私底下要命的很。
“嗤!妇道!”
陆朝颜给他一个不屑的笑,转了转手腕,准备揍人。
“三哥,你跟她废什么话,她就是跟二哥睡了,你守着,我去喊人来。”
司玉梅现在只想坐实陆朝颜跟她二哥的事,说完,跟风火轮似的往外跑。
正要出门时,头发被人薅住。
头皮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她身子连连后退,倒摔在墙上,撞得眼冒金星。
“陆贱人,你敢打我?”司玉梅站起身后,看向司正杨,“三哥,咱们一起上,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司正杨见妹妹吃亏了,心里也是怒火直冒。
“陆朝颜,现在跪下给玉梅磕头道歉,否则,别怪我们家不讲情面。”
“跪你妈!”
陆朝颜走到司正杨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摔向司玉梅。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不守妇道,什么是不讲情面。”
司玉梅被撞的脑袋上面好像有一个旋转的光环,胸骨似断掉一样。
司正杨有她垫着,没有伤到什么,只有脑袋疼。
当他俩扶着墙想站起来时,后脚被陆朝颜用力一拉,司正杨重心不稳,抱着妹妹司玉梅,再一次狠狠摔回地上。
陆朝颜抬起一只脚,踩在司正杨的后背,把他刚拱起来的身体又压了回去。
和地上仰躺着的司玉梅严丝合缝的贴着。
“司正杨,咱们玩把大的如何?”
第2
章唉,为什么不直接死了呢?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司正杨不解陆朝颜话中之意,只听“撕拉”一声,他的裤子破了。
随后,被撕成两半离开了他的身体,下身只剩下一条裤衩子。
他想反抗,可无论怎么扭动身子,就是挣不开陆朝颜踩在他背上的脚。
扯完他的裤子,陆朝颜又去解司玉梅的裤腰带。
“司正杨,那大学老师若是知道你跟妹妹乱伦,你说他们还会不会要你?”
“不要,陆朝颜,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躺在地上的司玉梅,被哥哥强壮的身体压着,已经屈辱难当。
听了这话,吓的声音发颤。
她娘应该快带人来了,她和三哥这姿势要被那些人看到,今后也别想活了。
司正杨这会儿也看出陆朝颜的目的了。
他赶紧放低姿态,软着语气哄道:“朝颜,你放过我吧,今天你和二哥的事,我不追究了,你依旧是我未婚妻,我娶你。”
陶雨薇说,等他上了大学,不仅能成为城里人,还能当大官,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他绝不能传出和亲妹妹的闲话,毁了上大学的机会。
“鬼才稀罕嫁给你!”
陆朝颜一把薅住他头发,迫使他扬起脸,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抽,打的司正杨双颊快速肿起来。
床上,得了陆朝颜异能的司正砚,眼皮子动了动。
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消失的五感,也慢慢回来了。
他依旧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音,最后的记忆,是炸毁敌方的碉堡后,那些石头砸向他的脑袋身体,往后的,没了。
他这是死了?
还是被战友救了?
这里是哪里?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司正杨感觉牙齿要掉了,吐词不清的求饶。
“好,拿一千块钱来,今天事了,不然,我下次打的就不是脸,而是你的老二,打的让它站不起来。”
陆朝颜想说的是,废了他的小弟弟,让他成太监。
床上的老二司正砚,能听到他们说话,也能思考,就是不能睁开眼睛和动弹。
他应该没死,还回到老家了。
不过,老三干了什么?
他的未婚妻为何要找他要钱?
还要打的他站不起来。
不对,她说要打老二。
他又没有招惹陆朝颜,她为何把老三犯的错,安到他头上?
陆朝颜余光往身后瞟一眼,感受到他微乱的气息,浅浅的勾了勾唇。
要不是因为司正砚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她才不会给他输入那么多异能。
“好好好,我答应你,给钱。”
司正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逃离这间屋子。
陆朝颜抬脚放开他,把司玉梅拉起,摔到司正砚的床里沿。
警告道:“司玉梅在这里压着,你去拿钱,没有一千块,我就把司玉梅脱光。”
“别,不要!”司玉梅吓的眼泪直飙,祈求的看向司正杨,“三哥,你快去找娘拿钱,我不想毁了清白。”
“玉梅,别怕,我一会儿就来。”
司正杨话没说完,搂着破裤子跑没影了。
陆朝颜来到司正砚床边,拿起他的手腕诊脉。
实则是用仅存的一点异能探查他的病情,片刻后,她遗憾的摇摇头,他不仅是大脑受损成的植物人。
脊骨也被重物撞击过,这辈子都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她的异能若能恢复到满级状态,倒是可以治好他。
可这里没有丧尸,收集不到木系能量晶核,可以修炼异能的木灵气息,也是微乎其微。
想要再次修炼到满级,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
司正砚感受到手腕上柔软指腹的触感,身心微微颤栗。
此刻,他猜到自己大概是成了还有意识的植物人了。
今后,只能躺在床上依靠别人来伺候。
想到家人曾经对他的态度,只怕他们今后不会管他的。
唉,为什么不直接死了呢?
这时,门外响起一群人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老妇女污言秽语的辱骂。
“哎呦,造孽啊,陆老大夫死了,陆家家风也丢了,养的孙女不知廉耻呦!”
“大队长,陆朝颜那个死丫头和正杨有婚约,竟爬上了正砚的床,你给做主啊。”
她是司正杨的母亲蒋秀芹,来到司正砚住的棚子前,抬脚就要踹门。
“蒋大娘,我朝颜妹妹向来老实乖巧,不会做对不起司三哥的事,你们别冤枉她。”
人群后面,一个身着白底黄花连衣裙,清雅婉约的靓丽女子,快步跑上前,张开双臂拦在木门口。
她说的义正言辞,白皙的脸上却是心虚的样子,给人一种帮人遮掩之色。
她就是书中女主陶雨薇,也是原主继堂姐。
幼时跟着父母下放到原主家乡,得到原主父亲的无限呵护。
她的第一世,跟着知青回城后,不幸嫁个暴躁狂,被虐打死了。
这一世,凭借重生记忆,知道司正杨不是司家亲生孩子,被亲人认回去后,不仅财运亨通,还会踏上仕途,走上高位。
于是勾搭上蒋秀芹和司玉梅,给原主下药,抢走了原主的亲事。
偏生她们太过歹毒,给原主和司正砚下的是烈性牲口配种药。
她要不穿进书里来,原主和床上的兵哥哥一同死了。
下药罪名却安在了原主弟弟陆寒青头上。
理由是,陆寒青为了让自家三姐早点嫁给司正杨才下药的。
只是错把给司正杨的药,端给了司正砚,最后以故意害人罪吃了枪子。
陆朝颜最厌恶这种阴毒的算计。
不管参与下药事件的人都有谁,她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门外,跟着陶雨薇一起来的原主父亲柳之柏,脸寒的如锅底。
“雨薇,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要掺和那死丫头的腌臜事,快让开!”
屋里的陆朝颜闻言,“啧啧”两声。
这就是书中那个让无数读者意难平,敦厚儒雅的重要配角柳之柏啊。
书中说女主的母亲谷素仪,是柳之柏的白月光,因为时代原因不能相恋,被迫娶了原主母亲。
十多年后,他再遇心中白月光,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他藏住爱意,不分白夜的挣钱,默默的为白月光一家子遮风挡雨。
最可怜的是,他一辈子不能抒发心中爱意,还要忍受妻儿们的无理取闹。
惹的读者们,都跟着心疼他。
可穿过来的陆朝颜,看到事情的另一面后,只想说:草你妈的,有本事你别拿着夫妻共同财产去爱你的白月光啊。
不被你爱的妻子,和她的孩子们又有何错?
凭什么给你白月光一家子当牛做马?
还有此刻,别人来捉你女儿的“奸”,你没一句维护话,连查都不查,就认定原主做了腌臜事。
你配父亲二字吗?
第3
章老宝贝?小情人?
“二叔,朝颜妹妹她不在里面。”
门外,陶雨薇被柳之柏凶的瑟缩一下,垂着脑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脚也不自觉的往边上挪。
“雨薇啊,你别好心喂了狗,你再护着陆朝颜,她也不会感激你的。”
着急捉奸的蒋秀芹,一把拉开她,抬起一脚,把门踹开了。
进屋时,不知道被什么绊一脚,摔个狗啃泥。
“呦,未来婆婆,你这是干什么?来见我也不必行此大礼吧。”
陆朝颜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蒋秀芹,满眼戏谑的笑着。
“陆朝颜,你个小贱人,你不要脸,你……”
蒋秀芹抬起头,看到陆朝颜身后的司玉梅,傻眼了,“玉梅,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不是跟她说好了,把她三哥引来这里后,马上离开吗?
司玉梅想去扶起她,又怕陆朝颜不让。
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人。
随后,外面几人也进来了。
陆朝颜掀起眼皮子看去,是大队长赵春水,原主父亲柳之柏,书中女主陶雨薇。
倒也知道顾脸,没把全村人招来。
至于原主姐弟四人姓陆而不姓柳,是因为原主父亲柳之柏,是原主母亲陆湘的童养夫兼上门女婿。
可惜了,原主外祖父一生悬壶济世的美名,看人走了眼。
招进来的女婿,不仅虐待他唯一的女儿,还用他祖辈传下来的医术和好人脉,养着白月光一家。
“朝颜,你没事吧?司二哥没有欺负你吧?”
陶雨薇快步来到陆朝颜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回去洗洗。”
陆朝颜听着她看似关心,实则处处是坑的话,露出一抹邪气的笑。
“我又不像你,走三步退两步,呼出一口气都能把你吹倒。”
陶雨薇没明白她的意思,讪笑问道:“怎么扯上我了?”
“我想说,即便司正砚那个植物人有力气起来睡女人,也是睡你这种跑不掉的,你看我,举手能打死一头牛,怎么会让一个植物人欺负呢。”
为了证明她说的没错,陆朝颜抬手狠狠的扇了陶雨薇两巴掌。
“怎么样?我的力气够大吧,哪怕司正砚没有受伤昏迷,也欺负不了我。”
她打的猝不及防,陶雨薇脸疼的都忘记了哭。
柳之柏见状,心疼的扶住她肩膀,“雨薇,快抬起头让二叔瞧瞧。”
陶雨薇双颊慢慢红肿起来,剧烈的疼从脸上蔓延开,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
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陆朝颜,贱货,疯子,看我不整死你。
出嘴的话,却是乖巧的很,“二叔,没关系,我不疼,朝颜妹妹心情不好,这两巴掌能让她出气,值得的。”
“她能有什么气?又凭啥拿你出气?”柳之柏回过身,怒不可遏的瞪向陆朝颜,抬手就要打过去,“你失心疯了吗?敢对你姐姐动手?”
陆朝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凤眸里噙着幽幽的冷光
“半点血缘都没有,她算什么狗屁姐姐?再说了,我们家养她们一家四口十年,我打她两巴掌咋啦?”
“你,你放手,”手腕钻心的疼,让柳之柏都忘了反驳,“松开我!”
“哦,不好意思,为了证明我力气大,捏过头了。”陆朝颜狠狠的给他推开。
柳之柏没有站稳,后脑撞到墙上,疼的眼泪直流。
想再反攻,可对上陆朝颜那凌人的目光,又不自觉的怂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大队长赵春水,总算是看明白了。
蒋秀芹不留下旁人,偏偏拉着他来看望司正砚,原来是想他帮忙“捉奸”。
被人摆一道,赵春水怒火难压,却还是看在司正砚这个保卫家国的英雄份上,没有发作。
“既然是误会,都散了吧。”
为了这出大戏,蒋秀芹费老大劲了,怎么能是误会?
她拦在陆朝颜跟前,“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家老二咋了?你们俩是不是睡了?”
“呵,”陆朝颜一把揽住司玉梅肩头,“不是我睡的,是你女儿把你二儿子睡了,我亲眼所见。”
“陆朝颜,你别胡说!”司玉梅吓的面色惨白,“娘,是我拉朝颜来给二哥捏腿的,他们俩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别冤枉她。”
有了她的作证,蒋秀芹满肚子脏话无处发泄。
只能回头找小儿子的身影。
奈何司正杨被陆朝颜打的根本不敢过来。
陶雨薇黑眸一暗,扶着柳之柏,泪汪汪的说:“二叔,你给朝颜妹妹看看吧,今天要证明不了她的清白,传出去后,让她以后怎么活?”
“嘁,”还不等柳之柏回应她,陆朝颜呛声,“学你娘那样活呗,都克死俩男人了,还赖在我家不走,脸皮厚的都能种红薯了。”
“住嘴!孽障,你给我住嘴!”
平日里的柳之柏,沉稳内敛,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这会儿,听了陆朝颜的话,终于控制不住的露出他凶狂的样子。
他快步走到陆朝颜跟前,面部有几分狰狞,“把手伸出来。”
不识好歹的东西,干脆就如了司家的意,把你嫁给司正砚,让你受一辈子罪去。
陆朝颜眼里噙着讥嘲,“柳之柏,为了你的小情人这么拼,不怕你的老宝贝知道了吃醋啊?”
她特意压低了声音,眼神却意有所指的瞟着陶雨薇。
柳之柏先是一愣,随后脸涨的通红。
老宝贝?小情人?
这死丫头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传出他和陶雨薇的闲话。
他几经思忖,走到床边,给司正砚诊脉。
吃过那药的人,身体必然空虚,只需探一探他的脉,就能知道他和死丫头有没有干什么。
他诊了很久,越诊越不可思议。
司正砚脉搏跳动平稳,比他回来那会儿还要强劲。
这不像办过事的,反而有要清醒过来的意思。
不可能啊,从来没有听说植物人还能好的。
是他的身体素质好,还是他吃了什么?
他扭过头,探究的盯着陆朝颜。
难不成是这个死丫头和陆寒青天天给他按摩按好的?
蒋秀芹急忙问,“柳大夫,到底咋样?他们有没有那啥?”
床上的司正砚,终于明白陆朝颜为何那么生气了。
要是他能站起来,定要好好揍司正杨一顿。
他怎么能冤枉自己的未婚妻?
第4
章一千块补偿
柳之柏镇定道:“没有,两人清清白白。”
不管有没有,他也只能说没有。
陶雨薇和蒋秀芹皆是一脸失望。
唯有司玉梅不信,她明明听到那个声音了。
陆朝颜肯定和司正砚那废物睡了。
不能动弹的司正砚,也松开紧绷的心。
傻子都知道他已经成了废人,没了男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和陆朝颜做出出格的事。
赵春水看了眼床上的司正砚,黑着脸就要离去。
“赵叔,请等一下!”
陆朝颜快步走向前,拦住赵春水,“我想请你做个见证人,我要退了和司正杨的亲事。”
退亲?
全场震惊。
全大队人都知道,陆朝颜喜欢司正杨,喜欢到了骨子里。
只要司家人,对她勾勾手指,她都能把命送上。
如今,司正杨要去上大学,他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她怎么舍得退亲?
蒋秀芹搞这么大一出戏,就是为了退掉这门亲,听了陆朝颜的话。
又惊又喜。
不等其他人发出疑惑的声音,率先答道:“我同意退亲!”
“朝颜妹妹,你是不是糊涂了?”
陶雨薇心里也高兴的很,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她神情卑微的拉了拉陆朝颜的袖子,小声说,“你不是非司三哥不嫁嘛,为啥要退亲?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闹别扭啊,”陆朝颜浅笑,“司正杨说,只要我主动退亲,就给我一千块钱做补偿,男人哪有钱好呢。”
陶雨薇微怔,总觉着她话里有话。
难不成她也是重生的?
不可能啊。
上一世,陆朝颜也被蒋秀芹换给司正砚了,在司正杨认亲后没多久,她和司正砚被大火烧死了。
她若是重生的,应该知道司正杨富贵的事,只会扒着司正杨不放才对啊。
“你胡说!”
蒋秀芹吼得嗓子都要撕裂了,“是你要退正杨,他凭什么给你钱?”
司正砚那死废物的一千块营养费,是给她养老的,谁也别想贪。
“凭你们欠我的!”一条命。
陆朝颜目光寒厉,把司玉梅推到蒋秀芹跟前,“告诉你娘,你三哥是不是拿钱去了?”
司玉梅望向母亲,又看看赵春水和柳之柏,心里想着有这些人管着陆朝颜,她应该不敢再脱她裤子了。
当即反水道:“没有,是你要退我三哥的亲,我三哥没说要给你一千块钱。”
她才不要把家里钱给陆朝颜呢。
陆朝颜拍拍司玉梅的脸,笑的邪恶,“既然如此,那亲不退了,等司支书回来,我跟司正杨领证去。”
“不行,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这亲你不退也得退!”
蒋秀芹语气强硬,扭头望向柳之柏,“柳大夫,我儿子正杨和你三女儿没缘分,这亲事不结了。”
“我同意退亲!”
柳之柏恨陆湘,也不喜欢她生的孩子。
他不想陆朝颜嫁给有大好前途的司正杨,应的很干脆。
陆朝颜满眼嫌弃的睨着他,“柳之柏,你骨头里没有陆家天生的清傲,可到底也是我外祖父从小养到大的,耳濡目染也能沾染一点陆家人的骨气吧。
你的女儿被司家污蔑,你没胆子跟他们讨个说法,如今又被退亲,你连一点补偿都不敢要,你就那么怂吗?”
这激将法真的气到柳之柏了。
他可是方圆百里的老神医,比陆云归还厉害。
就是公社干部见到他都给三分薄面。
司家算个什么东西,他会怕司家?
他答应退亲,不过是想恶心陆湘罢了。
既然死丫头坚持要补偿,他求之不得。
正好,陶雨薇在黑市看中一卷古画没钱买,有了这一千块,她能得偿所愿了。
柳之柏望向蒋秀芹,拿出几分做父亲的架势。
愠怒道:“你们毁我女儿名声在前,又无理由的退亲在后,看在司支书和赵大队长的面子上,我柳之柏吃了这哑巴亏,但这门亲是你们司家求的,上下两瓣唇一碰,就想把亲事退了,那说不过去。”
赵春水帮腔,“柳大夫说的没错,这些年,朝颜这孩子没少给你们家干活,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如今你家正杨有了大前途,就想踹了人家,只怕司支书也不同意。”
听到司支书三个字,蒋秀芹老实了,全大队没有她不敢惹的人,唯有司支书,她都不敢和他对视。
她泄了气焰,可依旧不想给钱,“我家没钱了,一分钱也没有,等我有钱了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