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p>
我垂眼为长姐把脉。</p>
「阿玉。」</p>
长姐突地出声,似笑非笑:「做小偷的滋味好受吗?」</p>
我抬头,不解地望向她。</p>
长姐一字一顿,缓声道:「趁着我不在,偷走父亲与母亲,还有鹤书哥哥。」</p>
我心沉了沉,不敢置信地摇头。</p>
长姐道:「阿玉,你就是个小偷。」</p>
我倏地起身,抬手:「我不是!」</p>
桌案上的茶盏因着我激烈的动作滚落在地,发出脆响。</p>
长姐面无表情望着我,继续道:「现在我回来了。」</p>
「以后没人会爱你了。」</p>
她起身朝我走近,附在我耳边:「真是个小可怜。」</p>
「若我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p>
我猛地推开她:「我不可怜!」</p>
「我不需要你可怜!」</p>
我抬手不断比划着。</p>
长姐眸中戏谑,就这么望着我无声的表达。</p>
我突地顿住。</p>
这才意识到,长姐不会形语,</p>
我的愤怒无从发泄。</p>
她只当看疯子一样看我。</p>
深深的无力感漫上心头。</p>
我拉开房门,只想快些离开这地方。</p>
外头不知何时已下起小雪。</p>
我兀自快步朝前走着,任风雪刮过脸颊。</p>
陡然撞上人时,我鼻尖一痛。</p>
徐鹤书将我裹入大氅:「怎走的这么急?」</p>
他温热的掌心握着我的手心。</p>
热量一点点传过来。</p>
我抬头怔怔望着他,抬手:「你怎么来了?」</p>
徐鹤书双手捂住我冰凉的脸,轻轻挑眉:「下雪了,为夫忧心夫人受寒,特来接夫人回家。」</p>
我鼻尖霎时一酸。</p>
徐鹤书低眉望我,轻笑:「阿玉竟被我感动到哭了?」</p>
他抬手欲为我擦泪。</p>
「鹤书哥哥。」</p>
身后传来长姐的声音。</p>
徐鹤书本要为我擦泪的手僵在半空。</p>
长姐三两步行至我与徐鹤书面前。</p>
雪粒子落在她鬓发,衬得病美人愈加惹人怜惜:「鹤书哥哥,你那日不肯见我,可是还在生我的气?」</p>
「如今我已与阿玉成婚,崔姑娘该将我当作妹夫才是。」</p>
徐鹤书握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冷。</p>
是不留情面的一句话。</p>
长姐的难过霎时溢于言表,低低道「是」。</p>
徐鹤书面色依旧冷然,握着我的手却紧了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