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来通传时,徐鹤书正拥着我在窗前观雨。</p>
听及小厮的话,他置在我肩上的指节陡然一僵。</p>
几息后,冷声道:「不见。」</p>
小厮得令走了。</p>
今日是上元节。</p>
先前还轻声在我耳边笑说,待今夜雨停了,就与我去湖边放花灯的男子沉默下来。</p>
不知在想什么。</p>
我仰头看他。</p>
察觉到视线,徐鹤书低头吻了吻我的眼睛。</p>
随后将怀中的小猫放入我怀中:「阿玉,我有要事处理,去一趟书房。」</p>
他走得很匆忙,我甚至来不及拉住他的袖袍。</p>
问一问他,我们今夜还去不去放花灯。</p>
我抚着怀中的小猫。</p>
心想,他并未说不去的,那我便等他忙完。</p>
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我坐在桌案前翻着医书。</p>
侍女好几次来问我要不要睡下。</p>
我摇头。</p>
就这么等到了天明,徐鹤书的随从夜芜有些慌乱地到了我面前。</p>
「夫人,侯爷他染了风寒,晕过去了!」</p>
我倏地起身,因动作太过匆忙,膝盖不慎撞到桌角。</p>
可也顾不得疼痛,快步到了书房。</p>
徐鹤书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双目紧闭,唇色苍白。</p>
自我三年前与他成婚时,便知晓他因经年旧伤,身子并不好。</p>
平日里,我翻着医书,抓药熬药。</p>
三年来,将他身子养得好了些。</p>
如今会染上风寒,想必是吹了许久的冷风。</p>
我为徐鹤书把脉,提笔写下药方,示意夜芜去煎熬。</p>
待汤药熬好,喂徐鹤书服下后。</p>
我望向夜芜,抬手询问他徐鹤书昨夜明明在书房,为何会染上风寒。</p>
我自幼患有失语症。</p>
嫁入侯府后,为了让下人能更好地侍候,徐鹤书令府中上下都学了形语。</p>
夜芜领会到我的意思,支吾道:「昨夜……书房的窗未合严实,是属下的错,属下该罚。」</p>
我望着他,半晌,让他退了出去。</p>
房中只余我与徐鹤书二人。</p>
「阿琼……」</p>
徐鹤书很轻地梦呓一声。</p>
是长姐的名字。</p>
我望着男子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心一点点被揪紧,喘不过气。</p>
这样的感受,是第二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