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故上厕所,却伏在马桶不停呕吐。</p>
那年,姐姐被渣男抛弃,怀了孕,还被渣男利用欠了巨债,为了给姐姐还钱,他将所有积蓄给了她。</p>
所以,在他生日时,也只能在酒吧带回别人庆生吃剩的蛋糕,自己插一根蜡烛许愿。</p>
那一晚,祁如昕来了,将他准备吃进嘴里的蛋糕丢入垃圾桶,给他买了一个大蛋糕。</p>
她哭的双眼通红。</p>
“以后,你不需要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p>
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从此不用再过得这么卑微。</p>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p>
说这话的人,如今却让他吃别人不要的蛋糕。</p>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p>
陈昱霖发来信息。</p>
“姐夫,蛋糕的滋味怎样?我说姐夫应该吃好一点,可姐姐非要说别浪费,还说,你本来出生就低微,有蛋糕吃就不错了。”</p>
“我朋友圈你也看了吧?姐夫,不是我嘲讽你,你真的过得比狗还可怜。”</p>
对于他的落井下石,安亭没有理会,直接拉黑。</p>
洗好脸走出去,祁如昕一脸关切。</p>
“怎么了?你刚才好像在吐?”</p>
安亭表情淡然。</p>
“兴许是蛋糕不新鲜,吃完胃不舒服。”</p>
安亭心虚地笑了笑。</p>
“肯定是蛋糕店的人拿过期蛋糕出来买,回头我让他们关店!”</p>
随后,她深情看着他,解释昨天的事情。</p>
“老公,昨天火灾的事情,我当时以为你已经逃出来了,阿昱最怕火,所以我当时情急之下只想到了他,你这么大度,一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生气,对吧?”</p>
安亭很想笑。</p>
小事?</p>
要不是大火被及时扑灭,他或许早已经成了一具焦尸。</p>
见他笑了起来,祁如昕以为他已经原谅她,便说,</p>
“对了,明天如果没事,陪我去参加公司的酒会。”</p>
安亭并不想去参加什么酒会,可祁如昕说,别人都是夫妻一起,她不能让人看笑话。</p>
来到酒会,祁如昕挽着他的手游走在宾客之中。</p>
可见到前往西装革履的陈昱霖走来,她瞬间抽回了手,仿佛碰到什么扎手的东西一样。</p>
祁如昕按捺不住脸上的喜悦。</p>
“阿昱,你不是说没空吗?早知道你会过来,我就不会叫阿亭陪我。”</p>
安亭立在原地,下垂的双手十指微蜷。</p>
原来,她是因为陈昱霖不能来,所以才让他当这个替代品。</p>
或许,他们两个,更像一对夫妻。</p>
陈昱霖戏谑的看着安亭。</p>
“姐夫,这种场合不太合适你的身份,你先坐着,我陪姐姐招呼客人。”</p>
祁如昕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点了点头。</p>
“阿亭,阿昱说的对,来到酒会的人都是上层人士,你酒吧服务员的身份,的确不适合招待客人。”</p>
安亭没有说话,一个人落寞地走向角落。</p>
可那颗心,早被她那句话,那个轻蔑的眼神戳得千疮百孔。</p>
他本想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做个透明人,可没多久,祁如昕领着一群保镖气势汹汹朝他走来。</p>
他刚站起,就被祁如昕用手机砸在鼻梁上,瞬间迸出鼻血,染红了白衬衫。</p>
祁如昕视若无睹,厉声质问他,</p>
“看看你做的好事!阿昱不过穿得比你得体一点,你就派人将他衣服剥光丢在大厅!”</p>
安亭第一次见她如此陌生的眼神,下意识摇头。</p>
“我没有......”</p>
祁如昕面沉似水地挥了挥手,如狼似虎的保镖将安亭按住,脱掉他身上的所有衣服,推出酒会的中央。</p>
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遮盖住隐私部位蜷缩成一团,接受着四周如针一样的轻蔑目光。</p>
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p>
“这就是祁总那个卑贱的服务员丈夫?真是丢脸,我要是嫁给这样的废物,不得撞墙死了算!”</p>
“贱民就是贱民,难登大雅之堂,祁总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p>
“我看,祁总跟陈总倒是挺般配,他们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p>
安亭衣无寸缕孤单地站在那里,灯光照着他,所有尊严,在这一刻被无情践踏。</p>
他的头疼病再次发作,嗡嗡作响,头痛欲裂。</p>
“如昕,我头很痛,能不能带我去医院?”</p>
他哀求的目光看向祁如昕,得到的却是她冰冷的无视。</p>
“你的头痛病怎么会发病得这么巧?当初你中弹是你心甘情愿为我挡下的,你脑袋有弹头碎片残存也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伤害阿昱的免死金牌!”</p>
安亭垂眸,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喉咙滚动间咽下所有的酸涩。</p>
他笑了,笑得凄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