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宇一夜未归。</p>

    天刚破晓，慕承宇推开门，带着一夜未散的烟酒气、混杂着廉价香水的甜腻，踉跄地踏进卧室。</p>

    他的衬衫领口歪斜，锁骨处一抹猩红的口红印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在晨光里刺眼得令人窒息。</p>

    苏挽月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死死攥住窗帘，指节泛白。</p>

    她没回头，却从玻璃的倒影里，把那一抹红看得一清二楚</p>

    “挽月……”</p>

    慕承宇声音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慌乱。</p>

    他下意识想解释，却在对上苏挽月转身的目光时，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p>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p>

    “昨晚去哪儿了？”</p>

    慕承宇喉结滚动，眼神闪躲：“应酬，喝多了……”</p>

    苏挽月忽然笑了，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衣领，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p>

    可下一秒，她的指甲猛地掐住那块口红印，力道大得几乎要撕下他的皮肉。</p>

    “应酬？”</p>

    慕承宇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p>

    苏挽月松开手，掌心沾满他的冷汗。</p>

    她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洗澡吧，味道太难闻。”</p>

    为了讨好苏挽月，慕承宇带她去拍卖会。</p>

    拍卖场中，慕承宇像赎罪般疯狂举牌，只要苏挽月目光停留超过两秒，他便毫不犹豫地拍下。</p>

    拍卖场上的人都在感叹，纷纷议论着慕承宇对苏挽月的好。</p>

    “慕总对他女朋友也太好了吧，那么多价值不菲的首饰说买就买。”</p>

    “听说他们都在一起十年了，他女朋友陪着慕总白手起家，我估摸着最近都要好事将近了吧。”</p>

    苏挽月端坐在贵宾席，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p>

    听着大家的赞美，苏挽月有些恍惚。</p>

    她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自己和慕承宇的感情坚不可摧，她以为他会一直爱她，守护她。</p>

    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p>

    “挽月，你爱吃的。”</p>

    慕承宇殷勤地递来点心，眼神里满是讨好与愧疚。</p>

    苏挽月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口，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p>

    “好吃吗？”</p>

    他声音温柔，像从前无数次哄她时那样。</p>

    她抬眸，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吃。”</p>

    话音未落，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p>

    “承宇哥哥，你也在这儿呀——”</p>

    沈菲儿踩着高跟鞋，裙摆摇曳，径直坐到慕承宇腿上。</p>

    慕承宇手里的点心“啪”地掉在地上，奶油溅上苏挽月的裙摆，像一滩肮脏的污迹。</p>

    “对不起啊挽月姐姐，”沈菲儿笑得无辜，“我和承宇哥哥从小就这样，你不会介意吧？”</p>

    苏挽月没说话，只是盯着慕承宇那只被沈菲儿强行按进裙摆下的手。</p>

    那只手曾为她挡刀、为她擦泪、为她系过十年的鞋带。</p>

    如今，它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裙底肆意游走。</p>

    “菲儿，别闹。”</p>

    慕承宇声音发紧，想抽手，却被沈菲儿撒娇地按住。</p>

    苏挽月忽然笑了，那笑容美得令人心碎。</p>

    她站起身，裙摆上的血迹在灯光下刺眼得令人窒息。</p>

    “慕承宇，”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弄脏了我的裙子。”</p>

    下一秒，她抬手——</p>

    “啪！”</p>

    清脆的耳光响彻拍卖场，沈菲儿尖叫着跌坐在地，脸颊迅速肿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