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自闭症弟弟却在报道时被委婉劝退。</p>
饭桌上，妈把碗重重一磕。</p>
“你那学别上了，回来带你弟弟。学校不肯收他，我们实在没办法了！”</p>
我爸立刻接话，语气硬得像石头。</p>
“你是姐姐，这是你的责任！”</p>
“我们供你读到高中已经仁至义尽，现在家里这情况，你还想只顾自己？”</p>
我攥着刚发下来的年级第一成绩单，指尖掐进纸张里。</p>
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p>
平静地做了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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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中，滚烫的菜汤劈头盖脸地浇下来。</p>
是弟弟又发病了。</p>
他尖叫着，手臂胡乱挥舞，打翻了那盆汤。</p>
也弄脏了我的新校服，和刚刚发下来的成绩单和奖状。</p>
我看着满地油污，手指都在颤抖。</p>
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了。</p>
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p>
“就因为他这样……你们就必须牺牲我吗？”</p>
“我的成绩你们看不到吗？我只有一年就高考了！我必须上学！”</p>
我的声音在最后几乎成了哭喊。</p>
我爸率先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拍桌子。</p>
“上学？上什么学！”</p>
“你弟弟都这样了！你看不见吗？哪个重要？”</p>
“成绩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帮你弟弟吗！”</p>
我绝望地争辩。</p>
“可是爸！那是我的人生啊！”</p>
妈妈的声音尖利，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弟弟，看着我的眼神极度失望。</p>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就是没用！心都读野了！连家都不要了！就知道自己！”</p>
“刘雨念，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为我们分担一点吗？我们养你这么大白养了？”</p>
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指着弟弟哭喊出来。</p>
“懂事？我的懂事就是毁掉我自己吗？”</p>
“都是因为他！他就是个累赘！一个疯子！为什么非要我……”</p>
啪！</p>
话还没说完，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p>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麻木。</p>
我爸站在我面前，气得脸色铁青。</p>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仇人。</p>
“畜生！你敢这么说你弟弟！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p>
他怒吼着，似乎还想冲上来。</p>
妈妈惊呼一声，下意识拦了一下爸爸，眼神里掠过一丝对我的心疼。</p>
但仅仅只是一瞬，她看到旁边因为巨大声响变得更加狂躁的弟弟，立刻转身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弟弟，用身体护着他。</p>
“宝宝不怕，妈妈在，妈妈在……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坏……不吓不吓……”</p>
我妈温声细语地哄着弟弟，连头都没回。</p>
看着我妈的背影，我慢慢低下头。</p>
没有人看见，我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p>
我爸的巴掌，和妈妈的背影，终于打醒了我。</p>
也彻底打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p>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p>
我爸喘着粗气，语气强硬。</p>
“你就给句准话，这学，你到底退不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