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沈砚就和丫蛋出发了。</p>
丫蛋对去邻村的路很熟，一路在前头带路，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p>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田埂上湿漉漉的，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两人的裤脚。</p>
“沈大哥，前面就是李大叔家了，他家的猪肉在附近几个村子都很有名呢，新鲜现宰。”丫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说道。</p>
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院子门口挂着几块新鲜的猪肉，旁边还有一个专门处理内脏的大木盆。</p>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汉子正在忙碌着，应该就是丫蛋说的李大叔。</p>
“李大叔！”丫蛋脆生生地喊了一声。</p>
李大叔抬起头，看到是丫蛋，笑着道：“是丫蛋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p>
“李大叔，这是我家的沈大哥，他想买点肥肠和猪脚。”丫蛋指着沈砚说道。</p>
李大叔打量了沈砚一眼，见他长得清秀，气质清冷，不像个庄稼人，不过也没多问，指了指旁边的木盆：“肥肠不多了，就剩下这么点，猪脚还有几个，你要多少？”</p>
沈砚走过去看了看，木盆里的肥肠确实不多，估计也就够做一小盆卤味的，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旁边的猪脚，猪脚倒是很新鲜，个头也大。</p>
“肥肠我都要了，猪脚再要四个。”沈砚说道。</p>
“好嘞。”李大叔手脚麻利地称好肥肠和猪脚，算好价钱。</p>
沈砚付了钱，把东西拎在手里，对李大叔道了声谢，又拉着丫蛋往回走。</p>
“沈大哥，就这么点肥肠，够卖吗？”丫蛋看着那一小袋肥肠，有些担心地问道。</p>
“没事，不够就多卖点猪脚。”沈砚语气平淡，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卤猪脚他也很拿手，做法和卤肥肠有些相似，只是卤制的时间更长一些，只要调料用得好，味道肯定差不了。</p>
回到家，王婆子已经做好了早饭。沈砚匆匆吃了几口，就开始处理买回来的肥肠和猪脚。</p>
肥肠的处理还是老样子，反复清洗、焯水，确保没有一点异味。猪脚的处理则相对简单些，他先用火烧掉猪毛，再用刀刮干净，然后切成小块，焯水去血沫。</p>
一切准备就绪，沈砚开始调制卤汤。他把八角、桂皮、香叶、草果等调料放进锅里，又加了些冰糖、酱油、料酒，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慢熬制。</p>
等卤汤的香味变得浓郁醇厚，他先把处理好的猪脚放了进去，用小火慢卤。猪脚不容易熟，需要更长的时间。</p>
等猪脚卤得差不多了，他再把肥肠放进去，继续卤制。</p>
院子里再次弥漫开浓郁的卤香，这次的香味比之前多了一丝肉香的醇厚，更加诱人。王老汉和王婆子在院子里编竹筐，闻到香味，都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p>
“这味道，比昨天的还香啊。”王老汉吸了吸鼻子，赞叹道。</p>
“可不是嘛，”王婆子也笑着说，“这猪脚卤出来，肯定好吃。”</p>
沈砚专注地看着锅里的卤味，时不时地翻动一下，确保每一块都能均匀入味。他的神情依旧清冷，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认真和专注。</p>
中午时分，卤猪脚和卤肥肠终于好了。沈砚把它们捞出来，分别放在两个木盆里。卤猪脚色泽红亮，肉质酥烂，轻轻一碰就能脱骨；卤肥肠则依旧红亮诱人，散发着独特的香气。</p>
“沈大哥，我能尝尝吗？”丫蛋看着盆里的卤味，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p>
沈砚点了点头，夹了一小块猪脚和一小块肥肠放在碗里，递给丫蛋。</p>
丫蛋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吃！太好吃了！沈大哥，你做的猪脚比镇上那家酱肉铺的还好吃！”</p>
沈砚笑了笑，没说话。</p>
下午，沈砚背着两个木盆，再次来到镇上的街角摆摊。他把卤肥肠和卤猪脚分别摆好，掀开纱布，两种不同却同样诱人的香味立刻飘散开来，比昨天的吸引力更大了。</p>
“咦，小伙子，今天除了卤肥肠，还有别的？”卖菜老婆婆好奇地问道。</p>
“嗯，卤猪脚。”沈砚点头，夹了一小块猪脚递给她，“您尝尝。”</p>
老婆婆尝了一口，连连称赞：“好吃！好吃！这猪脚炖得真烂，味道也正，比那酱肉铺的强多了！”</p>
很快，就有路人被香味吸引了过来。</p>
“老板，今天有新品种啊？这猪脚看着不错，给我来一斤！”</p>
“我还是要卤肥肠，昨天买回去我家孩子抢着吃呢！”</p>
“给我各来半斤，都尝尝！”</p>
沈砚依旧有条不紊地忙着称秤、打包、收钱。他发现，卤猪脚比卤肥肠更受欢迎，很多人都是冲着猪脚来的，毕竟猪脚的肉更多，吃起来更过瘾。</p>
不到一个时辰，卤猪脚就卖得差不多了，卤肥肠也所剩无几。</p>
而斜对面的张屠户酱肉铺，生意却冷清了不少。张屠户站在铺子前，看着沈砚那边热闹的景象，脸色铁青。</p>
他昨天特意包下了镇上所有的肥肠，本以为能挤垮沈砚，没想到沈砚竟然又弄出了卤猪脚，而且看样子生意比昨天还好。</p>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的卤肥肠开张后，不少人尝过之后都说味道不如沈砚的，甚至有人说他的肥肠还有股腥味，让他的生意一开张就遇冷。</p>
“哼，得意什么，”张屠户低声咒骂了一句，“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好运。”</p>
他转身回到铺子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对付沈砚。</p>
沈砚并不知道张屠户的心思，他卖完卤味，收拾好摊子，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p>
“小伙子，等一下。”</p>
沈砚停下脚步，看向男子。</p>
“我是镇上酒楼的掌柜，”男子笑着说道，“我刚才尝了你做的卤肥肠和卤猪脚，味道非常好，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你每天给我们酒楼供应一些，价格好说。”</p>
沈砚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酒楼找上门来。他想了想，说道：“我每天做的量不多，可能供应不了多少。”</p>
“没关系，每天卤肥肠和卤猪脚都要5斤，”掌柜的说道，“价格方面，跟你摆摊一样的价格一样，怎么样？”</p>
沈砚没有理由拒绝，点了点头：“可以。”</p>
“太好了，”掌柜的高兴地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让伙计过来取货。”</p>
“好。”</p>
沈砚和掌柜的约定好，便背着空架子离开了。他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不仅生意好，还找到了一个稳定的买家，以后就不用担心卤味卖不完了。</p>
回到家，沈砚把今天的收入和遇到酒楼掌柜的事情告诉了王老汉和王婆子。</p>
“真的？酒楼要你的卤味？”王老汉和王婆子都很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p>
“太好了，砚小子，你这是要出息了啊！”王老汉高兴地说。</p>
“是啊，”王婆子也笑着说，“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地摆摊了。”</p>
沈砚笑了笑：“还是要摆摊的，酒楼要的量不多，剩下的还是得摆摊卖。”</p>
“也是，”王老汉点头，“多卖点，多赚点钱，以后也好娶个媳妇。”</p>
丫蛋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了，低着头，偷偷地看了沈砚一眼。</p>
沈砚没有注意到，不过也转移了话题：“明天我再去邻村买点猪脚和肥肠，多做一些。”</p>
“我跟你一起去。”丫蛋立刻说道。</p>
沈砚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p>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每天都去邻村买猪脚和肥肠，做更多的卤味。一部分供应给酒楼，剩下的就摆摊卖掉，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都能赚不少钱。</p>
而张屠户的酱肉铺，生意则一天比一天冷清。他的卤肥肠味道不如沈砚的，又没有别的特色，渐渐的，就没人愿意去买了。张屠户看着沈砚那边越来越红火的生意，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