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腐烂的皮肤被撑到透明，</p>
整个身体面目全非。</p>
连最有经验的法医，都忍不住别过头。</p>
身为刑警的哥哥收到一个紧急任务，</p>
尽快侦破这起臭水沟女尸案。</p>
他要调查的女尸身份，极有可能是走私器官案件的卧底记者。</p>
直到法医在我的内脏碎片中发现一张内存卡。</p>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证明我现在已经成功打入地下黑市的内部……”</p>
熟悉的声音让哥哥骤然回神，</p>
他这才想起，</p>
那个和人私奔而远赴国外的妹妹，</p>
已经了无音讯三年了。</p>
听见熟悉的声音，程淇猛地一惊。</p>
他急切地从中段视频中扒出一个镜头。</p>
画面中玻璃映出的背影模糊不清。</p>
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p>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p>
他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尸。</p>
那具躯体被泡得发胀变形，皮肤全部脱落，血肉模糊。</p>
原本该是纤细的手掌，十根手指头却全部缺失。</p>
只剩下一团分不清骨骼和腐肉的糊状。</p>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恐慌着急的样子，心中一顿苦涩。</p>
当年匆忙打入内部做卧底。</p>
为了保密，我和哥哥连句道别都没有。</p>
法医迟疑地看着他，语气谨慎。</p>
“老程，你没事吧？你是怀疑，她是程柚？”</p>
不等程淇说话，法医就指着屏幕上的背影，神情严肃。</p>
“你冷静点！世界上体型相似声音相似的人太多了。”</p>
“不能仅凭这点就判断她是谁！”</p>
程淇却猛地跑出门外，拨通电话怒吼。</p>
“凌洲，三年前你说的程柚和别人私奔的视频是真的吗！”</p>
再次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头一滞。</p>
电话那头蔑笑一声，语气嘲讽。</p>
“程大队长，当年我都把视频发给你了，怎么？现在才来质疑？”</p>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讽刺更甚：</p>
“你选在今天问这个，是想替你那水性杨花的妹妹打抱不平吗。”</p>
程淇恍然惊醒，他想起那张大红请柬上的时间，正是今天。</p>
他沙哑着嗓音道歉：</p>
“对不起，只是我怀疑，当初阿柚并不是真的出国，而是……”</p>
话没说完，就被凌洲不耐烦地打断。</p>
“而是什么？证据摆在眼前，难不成你还想编个故事，说她被人拐走了？”</p>
“程淇，你妹妹就是嫌贫爱富，跟洋人跑了！”</p>
电话猛然挂断，却传来两段视频。</p>
第一段视频，我靠在一个金发男人的怀中，语气满是厌恶：</p>
“你们别再找我了，我很幸福，别来打扰我的生活！”</p>
他不知道，这段视频是我被黑市的人控制着拍摄。</p>
每一个字都是被枪口顶着后背说出来的。</p>
程淇却像是松了口气，汗液浸湿了衣背：</p>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p>
随即他点开第二段视频。</p>
画面里凌洲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挽着林芸，一步步走进教堂。</p>
看起来般配极了。</p>
我心头一酸，眼眶泛红。</p>
和凌洲在一起七年，我曾无数次幻想他穿上婚服的模样。</p>
却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竟是在他和别人的婚礼上。</p>
视频传来一阵欢呼声，和大脑深处水牢那些魔鬼的狞笑重合。</p>
我跪倒在地上，灵魂止不住的战栗。</p>
当初我的身份曝光，黑市首领将我绑在水牢中。</p>
我被砍断一根手指，底下人就兴奋地吹口哨。</p>
直到我十根手指尽断，再也无法拿起相机。</p>
他们才停止了对我的第一轮折磨。</p>
我的大脑止不住的疼痛。</p>
一道空灵威严的声音贯彻我的脑海。</p>
“程柚，你的灵魂游荡，只有你的尸体被家属认领，你才能投胎转世。”</p>
“从尸体被发现时起，48小时内无人认领，你将会魂飞魄散。”</p>
还不等我深思这句话的意思，一阵惊呼就把我敲醒。</p>
“程队快来！有发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