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缺衣少食比较好。
吃过早点,印珊收拾了检测电路的仪器,装到背包里,收拾好自己跟江鉴铮的“中午饭”,准备出发。
江鉴铮背上了仪器包,打好雨伞,往门外走去。
雨在变小。
江鉴铮走在前面,印珊跟在后面。
走到泥泞难走的路段,印珊朝前,她先上高地,再伸手拉江鉴铮上去。
两人先到最高监测点观察了山下的情况,洪水的水位比昨天低了好多。
记录转发完数据,江鉴铮走到印珊的身边。
她在看市区的情况。
“情况在变好。”
“嗯。”
印珊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老董。
他刚看完印珊传来的数据,很是激动,山体数据在稳定,没有向着预估的最坏计算值靠近。
“印儿啊,你们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吗?”
印珊想了想,“没有。”
“江厅还好吗?在的还习惯吗?”
印珊的脸在一寸寸红温,他好得很!温饱思淫欲!还是缺衣少食比较好。
“江厅很好,你要跟他通话吗?”
老董拒绝,他不喜欢跟领导们联系,知道对方没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就好。
没有被三个孩子揍成重伤就好。
一想起李子发给他看的每餐的照片,老董还是略微有些失落的。
有种被人代替了的感觉。
调岗位什么的,都没有这么失落。
电话挂断,印珊带江鉴铮又检查了一遍观测点上的仪器,这里的电路系统是独立的,一旦断电,会有备用电源顶上,仪器不耗电,就算是备用电源,也能坚持半个多月。
两人步行去检查指定点的电路。
江鉴铮发现了被倒下的树压断的电线,雨还在下,到处是水,两人不敢贸然行动,拍了照片发给大壮。
大壮看见照片后,立即回了电话过来,坏消息,他们那边的线路也出问题了。
总电源被埋在泥石流里,没法关闭维修。
大家只能靠印珊找出来的最后的两个备用电源,坚持到下山。
还好煤气充足,能做饭。
印珊把大壮说的情况告诉了江鉴铮,他并不在意。
被困在山里的这几天,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清闲时光。
尤其,有她在。
就算是被困一年,也没所谓。
两人收拾好检测设备,准备返回基地。
印珊刚想告诉江鉴铮,不要随便走动,她记得这附近有个深坑。
她还没开口,江鉴铮精准的掉到了深坑里,印珊为了拽住他,跟着他一起滑了下去。
被树干压断电线的地方,刚好就在深坑的旁边,大树顶端的枝叶盖住了洞口,两人没能看见。
江鉴铮帮印珊拉拽电线的地方,刚好就在深坑的上方。
时间久了,大树顶端的枝叶撑不住江鉴铮的体重,他才会掉下去。
江鉴铮站起来的
还是缺衣少食比较好。
印珊从背包里拿出防潮袋垫在地上,让江鉴铮坐好,她找出酒精帮他消毒。
喷酒精的时候,江鉴铮故意贱兮兮地嘶了一声,印珊以为他伤得很重,打开手电来看。
确定江鉴铮确实没事,印珊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会担心我?”
他将人拽到了自己胸前。
印珊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双手杵着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我怕你出事,带害我们。”
她的语气恶狠狠的。
江鉴铮将人拉近了自己,他的气息在她的脸上一拨一撩。
“你嘴可真硬。”
他按住了她的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带着攻城掠地般的冲劲。
被他咬破的伤口还没好,有些疼,又似麻药,疼到麻木。
印珊只觉浑身瘫软,像是雨中的泥土,细软无所依靠,只能随着雨水,慢慢流走。
江鉴铮扶住了她的身子。
顶端大洞的雨水滴落下来,滴在她的头顶上,顺着发丝,落在他的脸上,慢慢滑下。
来到基地以后,江鉴铮没再戴过眼镜。
不戴眼镜的他,脱去斯文的伪装,如同一头野兽,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他恶作剧地按住她的腰身往下压,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些。
刚才因为检查身体摔伤的缘故,两人的工装外套开敞,他周身浓烈的气息包围住她。
他的衬衫,她的工字背心,两层薄薄的布料,阻隔不住炙热的温度。
印珊低低轻吟了一声,江鉴铮唇角勾起,又往下压了一些。
山林寂静,只余雨声细碎滴答。
时间踮起脚尖走过,朦胧深坑中的画面。
他的戾气渐渐平息。
江鉴铮松开了印珊,他抬手轻轻摩挲被自己咬伤的,她的下唇。
“还疼么?”
印珊眼神迷离,还未缓过神来。
他将人搂在怀里,等她慢慢平复。
印珊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是久违的温暖。
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这种感觉。
没有。
过往致命的甜蜜,才是最难忘怀和放下的伤痛。
他抱着她,靠在坑壁上,他的下巴担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丝间的味道。
他抬眼去看洞外的天,像线状体落下的雨,正在冲淡这些年以来,心中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是爱而不得的怨气。
他成全不了她的自私。
他恨过她。
真的恨。
她是一道闪电,强势的闯入他的生活,打乱他的生活,在他习惯有她的日子之后,走的毅然决然。
无数个夜晚,他睡不着,总是在想她。
想她怎么可以这么狠,为什么那么自私。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小姑娘的心,能那么狠,说走就走。
……
印珊提分手之后,江鉴铮没有放弃,一直试图挽回。
他在印珊宿舍楼下守了两个多月,她不愿意见他。
印珊把他拉黑之后,他尝试换号联系,只要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她立即挂断电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上下课的时候,他没能堵到她,她总是能巧妙的躲过他。
他放不开她,也放不过自己。
时间,没有冲淡任何关于她的痕迹。
只有无尽的思念之苦,在每一个夜里疯狂的折磨他。
让他变得有些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