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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咬着下唇,
我没有犯罪,也不是自愿嫁给李瘸子的。
我扯开旗袍的衣领,露出骇人的淤青。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记者对准伤口按着相机快门。
我深吸口气,痛苦地皱着眉,回忆起那天的点滴:
那天晚上,李瘸子找到我家,提出验货,我爹同意了。
他强迫我,我不从,他就打我,腰上,背上,就连大腿里都不放过,直到我拿着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问他想不想娶一个尸体,他才放弃。
临走前,他怕我反悔,扯下我的内衣说是证据,要是我敢不嫁给他,他就找到我学校,跟所有人说,我是被男人玩坏的婆娘。
泪光里,我哽咽着看向李警官,
这就是他口中的自愿。
要么嫁,要么死,我该怎么选
我逃跑了,从房梁上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我顾不上被刮流血的腿,拼命跑着,终于到了山下的公路,却被村医带了回来。
我爹愧疚地往村医手里塞着烟,
麻烦了,麻烦了,明天可得到场喝喜酒。
李昂扬打着游戏,对我讥诮道:傻了吧山下都是咱村的人,就怕一不小心让你逃了,我还怎么买房子
他们又把我锁了进去,这次脚腕上都挂了铁链。
和我妈一样。
笔录室里,我颤抖地伸出手,捧起空气,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开心疯了,我以为马上就可以摆脱窒息的家庭了。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转眼我连去上学的权利都没有了为什么我就要嫁给一个残疾的陌生男人为什么我再怎么努力,就是逃不出去!
就因为我是女孩就活该像泥土一样烂在大山里吗!
我重重捶着桌子,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记者愤怒地握紧了相机,把录音笔朝我又推了推。
女警官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背安慰着。
她身上是好闻的洗衣粉味,是我想象中妈妈的味道。
而我妈身上从来只有骚臭味。
只有李警官冷漠地看着我,扬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处三寸长的刀伤,皮肉外翻。
这怎么解释你动手砍了李昂扬,我们找到了那把刀,上面的指纹和血迹和李昂扬的口供吻合。
你恨他阻拦你上大学,就想杀他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