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深入虎x

    与钱学问的初次接触让陈默获得了重要的线索，但他也清楚，要彻底破获这个科场舞弊案，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特别是要找出那些与「文昌会」g结的考官，这才是案件的关键所在。

    第二天，陈默回到江y县，将昨晚的情况详细向林正源汇报。林正源听了，脸se变得更加严肃。

    「如果真有考官参与舞弊，」林正源说道，「那麽这个案件的x质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必须立即向上级汇报。」

    陈默点头道：「是的，大人。但在汇报之前，我们最好能够获得更确凿的证据。否则，仅凭目前的情况，很难让上级相信有考官参与。」

    林正源同意了陈默的建议。他们决定继续深入调查，但同时也要做好向上级汇报的准备。

    陈默决定继续以「李公子」的身份潜伏在「文昌会」内部，收集更多的证据。但他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一旦身份暴露，後果不堪设想。

    几天後，陈默再次来到府城。这次，他不仅要继续与「文昌会」接触，还要想办法了解考官的情况。

    通过暗中打听，陈默了解到，今年秋闱考试的主考官是翰林院的学士李文正，副考官是国子监的祭酒张德明。这两个人都是朝廷的重臣，学问渊博，声誉很好。

    但陈默也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参与舞弊，危害就越大。因为他们的地位和声誉，会让人们对科举制度失去信心。

    为了了解这两个考官的情况，陈默决定接近他们的随从。考官们来到府城後，都会带着一些随从，这些人对考官的行为了解得最清楚。

    通过关系，陈默结识了李文正的一个随从，叫做小刘。这个小刘是个老实人，在李文正身边工作了很多年，对主人很忠诚。

    陈默故意接近小刘，请他喝酒，套取一些信息。

    「小刘兄，」陈默在酒桌上说道，「听说你跟着李学士很多年了，一定见过不少世面吧？」

    小刘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是啊，我跟着老爷十多年了，什麽场面没见过？」

    陈默试探x地问道：「那你们这次来主持秋闱考试，一定很辛苦吧？」

    小刘说道：「辛苦是辛苦，但老爷很认真，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他说，科举考试关系到国家的未来，一点都不能马虎。」

    陈默又问道：「那有没有人来找你们老爷，想要走後门什麽的？」

    小刘摇头道：「没有，没有。老爷最讨厌这种事情了。前几天还有人想要送礼，被老爷赶出去了。」

    从小刘的话中，陈默感觉李文正应该是个清廉的官员，不太可能参与舞弊。但他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x，因为有些人表面上很清廉，暗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默又打听了张德明的情况，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看起来，这两个考官都是正直的人，不太可能参与舞弊。

    但这就奇怪了。如果考官没有参与，那麽「文昌会」是怎麽获得考试题目的呢？又是怎麽c纵考试结果的呢？

    陈默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调查。他开始关注考试的具t流程，看看在哪个环节可能出现问题。

    通过了解，陈默知道，秋闱考试的流程很复杂，涉及很多环节。从出题、印刷、分发，到阅卷、评分、排名，每个环节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

    如果要进行舞弊，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在出题或阅卷环节做手脚。但出题是由考官亲自负责的，如果考官没有参与，那麽问题很可能出在阅卷环节。

    陈默开始调查负责阅卷的人员。根据规定，阅卷工作是由一些有资格的读书人来完成的，这些人被称为「同考官」。

    通过打听，陈默了解到，今年的同考官有二十多人，都是从各地选拔来的优秀读书人。其中，有几个人引起了陈默的注意。

    其中一个叫做胡文华，是府城本地的举人，在当地很有名气。但陈默发现，这个胡文华最近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了，不仅买了新房子，还经常出入高档场所。

    另一个叫做赵书生，是从邻县来的秀才，平时很少露面，但最近却经常与一些可疑的人接触。

    陈默决定重点调查这两个人。他派人暗中跟踪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原来，胡文华确实与「文昌会」有联系。陈默的人看到，胡文华曾经多次与钱学问秘密会面，而且每次会面後，胡文华都会收到一笔钱。

    至於赵书生，他的情况更加可疑。陈默发现，赵书生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外出，去一些偏僻的地方与人会面。而且，他最近购买了大量的纸张和笔墨，数量远超正常需要。

    陈默意识到，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文昌会」在考试系统内部的内应。他们利用同考官的身份，为「文昌会」提供便利。

    但要证实这一点，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陈默决定设一个局来试探他们。

    陈默故意散布消息，说有一个富商想要花大价钱买考试名次，看看会不会有人上钩。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主动联系了陈默。这个人正是赵书生。

    赵书生约陈默在一个偏僻的茶馆见面。见面时，赵书生很谨慎，先是试探了陈默的身份和动机，确认没有问题後，才开始谈正事。

    「李公子，」赵书生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您想要在考试中获得好名次？」

    陈默点头道：「是的，赵先生。在下愿意出高价，只要能够保证名次。」

    赵书生说道：「这个可以安排。但价格不便宜，而且风险很大。」

    陈默问道：「需要多少钱？」

    赵书生想了想，说道：「如果要保证前十名，需要两千两银子。如果要保证前三名，需要五千两银子。」

    这个价格让陈默吃了一惊。看来，科场舞弊确实是个暴利行业。

    「那你们是怎麽保证名次的？」陈默问道。

    赵书生犹豫了一下，然後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在阅卷环节有人。可以在评分的时候做手脚，保证您的试卷获得高分。」

    这句话证实了陈默的怀疑。赵书生确实是「文昌会」的内应，而且他们的舞弊手段就是在阅卷环节做手脚。

    「那考试题目呢？」陈默又问道，「你们是怎麽提前获得的？」

    赵书生更加谨慎了：「这个不太方便说。总之，我们有自己的渠道。」

    虽然赵书生没有明说，但陈默已经基本了解了他们的舞弊手段。看来，「文昌会」确实有一个完整的舞弊网络，从获得题目到c纵结果，每个环节都有人负责。

    陈默表示同意赵书生的条件，并且约定了具t的交易细节。但他心中已经在计划如何抓获这些舞弊分子了。

    离开茶馆後，陈默立即将这些情况记录下来，准备向林正源汇报。他知道，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可以采取行动了。

    但陈默也清楚，抓捕行动必须非常谨慎。因为涉及的人员很多，而且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如果行动不当，可能会引起很大的社会震动。

    更重要的是，秋闱考试即将开始，如果在这个时候曝光舞弊案，可能会影响整个考试的进行。

    陈默决定等到考试结束後再采取行动。这样既可以避免影响考试，也可以获得更多的证据。

    但在等待的过程中，陈默也没有闲着。他继续收集证据，特别是要找出「文昌会」获得考试题目的具t渠道。

    通过进一步的调查，陈默发现，「文昌会」获得考试题目的方法很巧妙。他们并没有直接收买考官，而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信息。

    原来，考试题目在印刷的时候，需要很多工人参与。「文昌会」收买了其中的一些工人，让他们偷偷记下题目内容，然後传递出来。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风险相对较小，因为工人的地位不高，即使被发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而且，工人们接触题目的时间很短，不容易被怀疑。

    但这种方法也有缺点，就是获得的信息可能不完整或不准确。所以，「文昌会」还会通过其他渠道来验证信息的准确x。

    陈默了解到这些情况後，对「文昌会」的组织能力更加佩服。他们确实是一个很专业的舞弊集团，每个环节都考虑得很周到。

    但正因为如此，要彻底摧毁这个集团也更加困难。陈默必须找到他们的所有关键人物，一网打尽，否则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正如父亲生前常说的那句话：「师爷如砚台，默默承墨，助主官书写政绩青天。」陈默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维护科举制度的公正x，让那些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能够通过正当途径实现理想。

    而这个科场舞弊案的调查，正进入最关键的阶段。陈默必须抓住每一个细节，确保不会有任何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