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佚名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

    新婚夜,妻子拿着剪刀抵着自己的喉咙。

    你别碰我,虽然我嫁给你。

    我整个人都是德柱哥的。

    我气的砸了新买的缝纫机,搬去了水泵房打更。

    我想了三天三夜,提出离婚。

    她却拉着我的衣袖哀求。

    你不能跟我离婚。

    这件事抖出来,我在村里就生活不下去了。

    我爹会打断我的腿,你就受些委屈吧。

    1

    我26岁那年,媒婆上门说亲。

    父母听说是村东头的大翠,笑的那是合不拢嘴。

    大翠那可是十里八村小伙子都惦记的主。

    要不是她爹眼眶子高,上门求亲的人能把她家门槛踏平。

    说道大翠,我也是两眼放光。

    怎么形容呢,就像大明星许晴一样好看。

    父母上门提亲,亲口答应了大翠父母,盖新房,买三大件。

    结婚那天我笑开了花,大翠哭哭啼啼。

    新婚夜,人都散去,折腾了一天的我也有些累了。

    我拉着她的手,准备休息。

    她却哭的更凶了,她抽回自己的手,在炕上的针线篓里摸出一把剪刀。

    长海哥,你要是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

    伸手去夺剪刀又怕她伤了自己。

    无奈,我叹了口气。

    好吧,大翠妹子,那就依你。

    得到我的答复,她放下了剪刀。

    拿起枕头躺在了炕的另一侧,和衣而睡。

    那晚她抽泣了一夜。

    就这样,结婚一个月,她没让我碰过一手指。

    在外人和父母看来,我娶了大翠真是好福气。

    只有我知道,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我忍无可忍,终于在一天晚上打算霸王硬上弓。

    她大声喊叫,手脚并用把我踢下床。

    我怒了,大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娶了你,凭啥不给咱碰!

    她捂着自己的衣领,死死瞪着我。

    我今天就跟你说了吧,李长海。

    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德住哥。

    我诧异,赶紧问到。

    人家李德柱不是结婚了吗

    李德柱是个贫困户,家里地不多,自己又好吃懒做。

    就是生了个好皮囊,整天油嘴滑舌,骗吃骗喝。

    后来他做了村长的上门女婿。

    大翠哭着对我说。

    德住哥是喜欢我的。

    我爸妈嫌弃他不踏实,不同意我俩谈对象。

    他这才一气之下做了村长的上门女婿。

    我傻了眼,愣在原地。

    我想起了结婚那天,坐在席上刘德柱那愤恨的眼神。

    大翠,他是啥样人,全村都知道。

    再说他都结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满脸的不甘心,眼泪扑簌着往下掉。

    他会带我走的,我相信他。

    我痛苦的吼叫出来。

    愤怒的拳头砸在新买的缝纫机上,咚的一声,吓了大翠一跳。

    行,我知道了。

    明天我就去和爹娘说清楚,咱俩离婚,我成全你!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拉着我的裤脚。

    长海哥,你要离婚,我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我爸妈要是知道原因,会打死我的!

    我心如死灰,那你想怎样!

    她低下头,我和德住哥的事,请你保密。

    以后机会合适,我们再离婚。

    我知道对不起你,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我松开了拳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以后我不会碰你,将来找个机会,把婚离了吧。

    2

    村子里为了解决农田的灌溉,修了水泵房。

    我自告奋勇搬去了水泵房,看机器,打更。

    我搬出了家,反而给刘德柱创造了机会。

    村子里风言风语,说长海家大翠不守妇道,刘德柱半夜翻墙私会。

    我的发小从村里跑来给我讲的绘声绘色。

    长海,这事八成是真的!

    我早就看大翠和刘德柱那狗东西关系不一般!

    你回去吧,要不大翠不知道要给你带多大顶绿帽子呢!

    他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

    我躺在水泵房,越想越气。

    我取了个媳妇,居然背地里和别人勾勾搭搭。

    偷情居然还偷到了家里面。

    传出去,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怎么做人。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向家里赶去。

    我悄悄打开大门,家里的灯还亮着,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

    二人宽衣的场面透过窗帘尽收眼底。

    我怒火中烧,抄起门口的铁锹,一脚踹开了房门。

    二人惊慌失措,妻子赶紧蜷缩进被子。

    刘德柱见我拎着铁锹,红着眼,吓得赶紧跪下来,一个劲的磕头作揖。

    兄弟,你咋回来了!

    这踏马是我家!你说我咋回来了!

    我愤怒至极,一铁锹对着刘德柱就拍了过去。

    大翠惊慌失措,趴在了刘德柱身上。

    李长海,你要打就打我吧!

    铁锹举过头顶,僵持在半空,又无力的放下。

    我心彻底凉了。

    屋内的争吵,惊了院子里的狼狗,狗吠声在宁静的山村是那么刺耳。

    大翠顾不得穿上衣服,也跟着跪下来拉我的我衣服。

    长海哥,我对不起你。

    求你别声张,万一让大家伙知道了,德柱就没法在这村待了。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拿开你的脏手!

    难道你就不考虑我今后怎么面对父老乡亲

    我掰开她的手,从我的衣襟上甩开。

    行!我成全你们。

    既然你不给我留脸面,也别指望我给你留脸面了!

    明天我就去和你爸妈把事情说清楚。

    大翠,你好自为之吧!

    物品扔下手里的铁锹,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身后传来大翠的哭嚎。

    我狠下心,不再理会她的哀求。

    那个年代民风淳朴,这件事要是抖了出来,无论是大翠还是刘德柱,

    吐沫星子都会淹死他们。

    夏天的夜晚燥热难耐,我回到水泵房喝起了闷酒。

    水泵房建在河边,夏天蚊虫特别多。

    喝的醉醺醺的我躺在草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突然听到河里传出噗通一声响。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救命声。

    我来不及穿衣服,拿起手电筒跑了出去。

    昏暗的手电筒灯光下,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河里挣扎,马上就要沉下去。

    我赶紧跳下河,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拖上了岸。

    我将她抗进水泵房。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我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居然是村长的闺女,刘德柱的媳妇。

    此刻她已经被河水呛晕了过去,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我试探了一下,没有心跳。

    我慌了,暂时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解开她的的确良衬衫。

    照葫芦画瓢,做起了心肺复苏。

    一口接一口的水从她口中吐出,却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我突然想起村里的赤脚医生讲过,淹水后要嘴对嘴吹气,叫人工呼吸。

    此刻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我赶紧扒开她的嘴,深吸一口气,吹了下去。

    突然,水泵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3

    水泵房的铁门被一脚踹开。

    刘德柱、村长,还有大翠,像三尊凶神堵在门口。

    后面跟着一群村民。

    手电筒的光在我和地上不省人事的刘德柱媳妇身上来回晃动。

    住手!你这个畜生!

    刘德柱目眦欲裂,那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村长看到这一幕,气的险些晕倒过去。

    他一个箭步冲进来,狠狠一拳砸在我腮帮子上。

    我猝不及防,被他砸得眼前发黑。

    踉跄着撞在冰冷的铁皮水泵外壳上。

    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德柱哥!别打了!

    大翠尖叫着扑上来,却不是拦刘德柱,而是死死抱住了我的胳膊。

    仿佛生怕我跑了。

    她脸上泪水涟涟,对着村长和众人哭嚎:

    村长!您看看!长海他,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我揉了揉脑袋,吐出一口鲜血。

    你瞎看不到我在救人

    救人需要扒人家衣服吗需要嘴对嘴吗

    这分明是趁机耍流氓啊!

    她的声音尖利又委屈,瞬间点燃了村民们的怒火。

    我操你祖宗李长海!

    刘德柱得到了大翠的佐证,更是气焰滔天。

    抬脚又要踹过来。

    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村长黑着脸,眉头拧成了疙瘩,重重地咳了一声。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

    秀琴敞开的的确良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贴身衣物。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痛心:

    李长海!你…你真是丢尽了靠山村的脸!

    万元户咋了有钱就能干这伤天害理、猪狗不如的事

    亏你爹娘老实巴交一辈子!

    刘德柱!先别打了!赶紧看看秀琴有没有事!

    刘德柱这才像刚想起来地上的是他媳妇,装模作样地蹲下去探了探鼻息,立刻又嚎起来:

    还有气,还有气,可这,这以后让她咋活啊!李长海,你个畜生!你毁了她啊!

    他捶胸顿足,表演得情真意切。

    围观的人群彻底炸了锅。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时看着老实,背地里这么下作!

    看他救人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憋着坏!

    报警!抓他游街!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脸上,每一句咒骂都像鞭子抽在身上。

    大翠还在我身边哭诉:

    长海哥,你糊涂啊!

    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爹娘知道了可怎么活啊…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离!

    她的哭声里,除了表演,我竟听不出一丝一毫对我的愧疚。

    只有急于撇清和彻底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狠绝。

    百口莫辩。

    我挣扎着想甩开大翠,想解释,想指着刘德柱和大翠这对狗男女的鼻子骂出真相。

    可喉咙像被滚烫的淤泥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这捉奸的局,做得太死,太绝了!

    就在我几乎要被愤怒的村民淹没撕碎的当口。

    咳,咳咳,呕…

    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呛咳声,突兀地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投向声音来源。

    地上,刘德柱的媳妇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猛地侧过身,大口大口地呕出浑浊的河水。

    媳妇!媳妇你醒了!

    刘德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扑过去想扶住她。

    然而,女人涣散的目光在接触到刘德柱那张凑近的脸时,骤然凝聚。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刘德柱伸过来的手,手指颤抖地指向他:

    是他!他推我!德柱,他想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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