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没有仇人，这很可能不是熟人作案。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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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队视角】n

    李队讲到这里，被苏晴打断了：n

    「因为案发时间在4月1日，所以叫401案，对吗？」n

    李队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n

    「不。」n

    当时案情陷入僵局。n

    专案组特意请来了犯罪心理学专家参与破案。n

    专家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最后得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最不愿听到的结论：n

    凶手是一个无差别杀人犯。n

    他在2005年4月1日，选择了5栋401室作为行凶目标。n

    这一行为具有极强的随机性。n

    如果那天是2号，他会选择402。n

    如果是3号，他则会选择403……n

    苏晴追问道：n

    「那个幸存的女孩，孟佳琪。」n

    「她后来怎么样了？」n

    李队沉默地看着苏晴。n

    还能怎么样呢？n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一夜之间家破人亡。n

    最让孟佳琪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亲手给凶手指了路。n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n

    如果不是自己平时丢三落四，经常忘带东西回家取。n

    妈妈也许就不会毫无防备地开门。n

    如果不是自己前一天给弟弟买了一个小黄鸭。n

    弟弟玩耍的时候，小黄鸭滚到了沙发底下，爸爸弯腰去捡时不小心闪了腰。n

    案发当天，爸爸就不会因为腰痛吃了止痛药在补觉，以至于在睡梦中被残忍杀害。n

    如果自己没有给凶手指路……n

    如果自己当时摆手说不知道……n

    孟佳琪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回忆颠三倒四。n

    她唯一能提供的线索，就是那天清晨给一个陌生男子指了路。n

    可惜由于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她没有看清脸。n

    而且整个对话过程，男人一直蹲在地上，她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身高。n

    警察根据这唯一的线索，追查了很久，最终一无所获。n

    那个男人仿佛人间蒸发，没有在这一带留下任何痕迹。n

    401案最终成了一桩悬案。n

    孟佳琪辞了职，同时搬离了宁远小区。n

    李队也默默地中止了自己的晋升流程。n

    原本只差最后一个签字，他就能升任副局长了。n

    可他觉得自己不配，任凭上司和同事磨破了嘴皮，也像头犟牛一样，决定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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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视角】n

    李队讲完401案后，出人意料地问道：n

    「你想看看吗？」n

    我莫名其妙地反问：n

    「什么？」n

    李队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按了几下，随后放到了我面前。n

    是张伟的审讯录像。n

    我瞳孔一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