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好吧我傻,我最傻了,明明穿了身好衣服给你看,结果变成穿了好衣服滚蛋……”
他哼哼唧唧地坐起来,站起来,摇着子虚乌有的尾巴坐在她身边。
“给你的封赏已经下来了,殿下说你不用做副将,可以直接做将军。我想你要不要留在擎云营呀,以后你做左将军,我做右将军。”
嬴寒山折了一根草叶,在手指上绕圈:“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这么想的……不然,不然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他顿了一下,急急忙忙向回找补:“你要是还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就编一个,编一个我能喊你的称呼。我不想再你你我我地叫了,以后你叫我小剑,我也叫你的名字,好不好”
好不好
嬴寒山把手里的草叶捏成环:“名字无所谓。你要是想,我就这么叫你,小……”
小……
这个音节没有发出
虎形现身
峨眉刺的锋刃朝向那个夜色里的影子。
他站定,
不像是忌惮那把利器,倒像是错愕之下愣住。夜风轻轻地吹开披散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那几乎不是个活人,
两颊没有一点血色,
嘴唇灰败,
一双蓝色的眼睛蒙着淡淡的翳,
烧坏了的玻璃似的。
还有细小的花藤在他的脖颈,下颌和眼角颤抖,小心翼翼地躲到皮肤下去。
那个人定定地看着嬴寒山,
又向前走了两步,
现在只要她抬手轻轻一送,
这把峨眉刺就能从他的胸口透到后心。
可这人仍旧无知无觉,
毫不设防地垂着手,
目光垂落在峨眉刺尖端的微光上,又慢慢抬起,对上嬴寒山的视线。
就在目光相撞的一刻,
仿佛谁在她耳边吹响了一枚银锭,记忆上嗡地掀开一层尘埃。
好熟悉的一张脸。她想。
那张脸应该是漂亮的,
即使覆盖着尘土气,
即使憔悴和衰弱抹去了它的颜色,他仍旧像被山洪污泥所埋的银像,月光水一样潺潺地洗净他,
露出昔日的光华来。
你来见我,是不是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