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权,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身败名裂,被舆论逼死吗?!”
说到这里,他眼里隐隐皆是恨意,却仍直直看着夏栀,分毫不让。
夏栀怔了瞬,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心虚。
但转瞬,她神情更沉。
“这里是夏氏集团,还轮不到你说了算!通知人事!”
“总经理设计部总监谢承川,狂妄自大,随意开除员工,给公司造成恶劣影响!”
“从今日起,停职一个月,扣半年工资,职位降为设计部员工!”
谢承川被罚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夏栀即使知道,也没说过什么。
流言漫天之时,夏栀正跟沈廷川的父亲在办公室里下国际象棋。
一刻钟后,沈父放下棋子,缓缓开口:“夏总最近有烦心事?”
夏栀一顿,垂眸仔细看向棋盘,眉头微皱。
她似是无意地把玩着手里的国王棋,忽然开口:“是下得有点乱。”
“看来,是棋子不听话了,才在棋盘上乱走。”
沈父垂着眼,识趣地说:“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夏栀随意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晚上回家后,沈父将沈廷川叫来。
“你最近多和夏总亲近亲近,别被那个谢承川抢了女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廷川不以为意:“爸,夏栀只爱我一个,谢承川只是我的挡箭牌而已。”
沈父冷哼了声:“一个女人,天天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日久生情听过吗?就算有心上人,也不可能不动心!”
……
两周后,夏家别墅内。
谢承川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在他被停职的那晚,谢承川就发起了高烧。
这半月过去,夏栀都对他置之不理。
为了不让家人看见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担忧,谢承川也没敢回家。
只有发小林穿天天过来照顾。
此时他端着温水进来房间:“承川,你该喝药了。”
谢承川咳了两声,看他问:“你怎么了?”
林穿愤愤不平地说:“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听到你们家佣人又在那造谣,要不是老子急着来看你,我非要把他们揍一顿不可。”
“你和那个女人还没离婚呢,他们就上赶着想把你赶出夏家了!”
谢承川心口一颤。
家里的佣人和集团的员工都对他积怨已深。
只要夏栀对他冷落,他们就一个个跟着给他脸色。
想想上辈子,要是他没死,最后恐怕也是一样的下场……
谢承川什么都没说,倒出药片就着水咽下去。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林穿刚把杯子接过去,他就猛地扑到床边剧烈呕吐起来。
“承川!”林穿连忙去扶,却看到谢承川面如金纸。
林穿心里不是滋味:“承川,你这病得快点好起来,可不能一直这么放任他们!”
“外面的人都等着看你笑话,越是这样,你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这嘴一辈子都闭上!”
“我知道,可我真的,太累了……”
谢承川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他神色疲惫不堪,喉头满是苦涩。
这几天谢承川独守空房,晚上总觉得冷。
也总是回忆起夏栀对他的温柔体贴。
可每次当他飘上云端,真相就像一只大手,将他狠狠拽落到到无间地狱。
谢承川紧紧抓着林穿的手,声音哽咽。
“林穿,你说,夏栀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
林穿红了眼眶,没有回答,而是说:“不能再等了,我带你去医院!”
谢承川没说话,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着,心在泣血。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是心病,吃再多药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