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川的脸色像是被泼了墨,从铁青到泛白,最后定格成一种近乎扭曲的阴鸷。
秦靡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指节用力得泛白,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疯狂:“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别做梦了,咱们是一路人,要一起下地狱!”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秦靡皱了皱眉,她用力挣了一下,没能甩开,索性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和你一路人的是孟衿衿,不是我!”
“那又怎么样?”林怀川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安稳拿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最后是谁先撑不住!”
秦靡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虚张声势的铠甲:“鱼死网破?林怀川,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一个量级吗?我现在依旧是秦家的大小姐,而你手里攥着的是快要烂掉的人脉和漏洞百出的账本,你说,真要撕破脸,丢人的是谁?”
“你”林怀川的手猛地松了,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你怎么知道?”
秦靡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指尖划过那几道清晰的指痕,声音淡得像风:“林怀川,好自为之。”
她现在手里有林氏的证据,林怀川最近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说完,她转身走进休息室,反手关上了门。
她刚坐下没有五分钟,休息室就被人打开,秦靡以为是工作人员,便没有注意,直到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定在她的身后。
秦靡这才抬头,看向镜子中自己身后站着秦宋,他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你怎么了?”
秦宋的目光从镜中与她对上,那双眼睛此刻沉得骇人。
他没回答,只是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上她手腕上那几道鲜红的指痕。
“他弄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秦靡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他轻轻握住。
他的动作与林怀川的粗暴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指尖的凉意渗入皮肤,让她微微一颤。
“没事,一点小争执。”她试图轻描淡写。
秦宋的指尖在那淤痕上极轻地抚过,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浓重,他忽然笑了,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小争执?”他重复着,声音轻柔的危险,“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松开手,绕过沙发,坐到秦靡对面,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上,目光如实质般锁住她。
“我们”秦靡刚想回答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偷听我们说话?”
秦宋没有回避,“没有偷听,路过。”
他的目光依旧锁在她手腕的红痕上,指尖在膝头轻轻敲了敲,像是无声的计时。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闪避的重量。
“哥哥,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没有必要事事向你报备。”
秦宋的指尖在膝头停住,敲击声戛然而止。
“自己的生活?”他重复着这几个字,语调平直,听不出喜怒,却无端让人感到压力陡增。
他忽然倾身向前,冰冷的压迫感瞬间逼近,秦靡甚至能看清他眼底深处翻涌的、极力克制的暗色。
他刚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的说什么,但是他听出来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他此刻看着秦靡这张倔强的小脸,真的想将秦靡锁在家里。
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哥哥呢?
“你们两个在一起过?”
秦靡被他骤然逼近的气息慑住,呼吸微微一滞。
她下意识向后靠去,脊背陷入柔软的沙发靠垫,却依旧无法拉开那令人心悸的距离。
秦宋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不容许她有丝毫闪躲。
“回答我。”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秦靡指尖蜷缩,抵住掌心,她迎着他的视线,不肯示弱,唇边却扯不出半点笑意。
“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最终偏过头,“早就结束了。”
“结束?”秦宋低低地重复,仿佛在品味这两个字的含义。
他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加剧烈,那冰冷的指尖再次抬起,却不是触碰她的伤痕,而是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转回头,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靡被逼得有些不耐烦,抬手甩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哥哥,你越界了。”
“越界?”他缓缓收回手,声音低沉得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阿靡,你的事,从来没有界限。”
他看着她此刻戒备而疏冷的模样,像一根尖刺,精准地扎进他心脏最无法容忍的角落。
“你是我养大的。”他陈述着,目光如冰冷的网,将她牢牢罩住,“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属于我,包括你那些我不曾参与的过去,也理应由我彻底清算。”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
秦靡心头猛地一跳,意识到他话里隐含的偏执与危险,起身就想逃走,却被秦宋一把拽住,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危险。
下一秒他把秦靡甩在沙发上,一条腿跪在沙发前挡住她的去路,紧接着他解开领带,将秦靡的双手困住。
秦靡挣扎着,腕间昂贵的丝绸领带却越收越紧,勒出一道暖昧又屈辱的红痕。
“秦宋!你疯了?!”她声音发颤,试图用尖锐掩盖心底攀升的恐慌。
“疯?”他低笑一声,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或许吧,从知道你曾让别人这样碰过你开始”
他的指尖滑到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力道不容抗拒。
“这里,他碰过吗?”
秦靡浑身一僵,被他话语里赤裸的占有和羞辱钉在原地。
她咬紧牙关,偏头躲开他的触碰,眼底烧起怒火:“你没有资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