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有了和父亲提理由的资本,他一定会回来接她,一定会的
秦靡用力点头,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扑进秦宋怀里,小狐狸玩偶被挤在两人中间。
黑西装的男人上前就要把秦宋扛走,紧急情况下,秦靡将小狐狸玩偶塞进他手里。
秦宋被黑西装的男人强行带走,他死死攥着那只小狐狸玩偶,指节都泛了白。
秦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眼泪模糊了视线。
“小非!等我”秦宋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哽咽和坚定。
他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他不想活在家族的压迫下,这不是他想要的。
秦靡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又低头看了看空落落的手中,他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院长和老师站在后面,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都很好,突然将两人分开,对两人难免会有些打击。
车内。
秦宋颤颤巍巍地抬头对上父亲严肃的眼神。
“忘记自己是谁了?”
秦宋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小狐狸玩偶。
秦皓见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玩偶,打开车窗,将手伸在外面,皱着眉头。
“看着我,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手中唯一的依靠被抽走,秦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秦皓的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玩偶就掉出去了。
那是小非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的承诺,他要带着小狐狸一起去接小非。
“父亲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他的声音凝噎,眼中满是乞求,嘴角还带着未痊愈的伤口。
司机看着后视镜内的两人,眼中闪过一瞬的心疼。
少爷也真是可怜,被拐走那么久,先生也不关心关心,真是苦了少爷了。
秦皓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计划。
秦宋咬了咬下嘴唇,看着窗外摇摇欲坠的玩偶,双拳紧握,很快又放松下来。
他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座椅下拿出一根黑色的棍子,双手递给身旁的人。
秦皓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将玩偶拿了进来,扔在一旁的地上。
转头接过他手中的棍子,秦宋犹豫一下背过身去。
“啪!”车内响起一声重击。
秦宋虚弱地趴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小狐狸,泪水无声地滑落,后背火辣辣的疼,却抵不过心中的酸楚。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秦宋将脸埋在玩偶里,嗅着上面残留着的秦靡的气息。
他的眼泪落在了小狐狸柔软的绒毛上。
后座的阴影里,秦皓正翻阅着文件,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下周开始,你去y国读书。“他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剪刀,轻易剪断了秦宋最后的希冀。
秦宋猛地抬起头看着秦皓,嘴唇颤抖,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能走,不能走
他要是走了,小非怎么办?
他的余光撇向窗外的风景,快到家了,只要回到家他就能想办法带小非回来。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进车厢内,唯独没有照在秦宋的身上。
秦皓高大的身影将那片阳光挡得严严实实的,盯着地上趴着的秦宋,眼中透着意味不明。
“阿宋,阿宋!”徐婉岚站在大门口,看到车辆后,立马焦急地跑来。
车门打开的时候,只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秦宋,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个玩偶。
“怎么回事?阿宋,你怎么了?阿宋?”徐婉岚冲上前去,将地上的秦宋揽进怀里,声音柔和却带着颤抖,眼中满是焦灼。
秦宋没有说话,止不住地抽泣。
徐婉岚抬头瞪着秦皓,眼角还噙着泪水。
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失踪那么多天,又满身是伤地回来,她怎么能不心疼?
“秦皓!你是不是又打他了?”徐婉岚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愤怒,手指紧紧攥住秦宋的手,生怕一松手,儿子又会消失。
秦皓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漠,“教他规矩。”
徐婉岚咬紧牙关,低头看着怀中的秦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哽咽,“阿宋,别怕,妈妈在这里,回家了回家了。”
秦宋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刚才伤心的模样,死死地盯着地上秦皓的影子。
徐婉岚将他带进房间,看到他后背的伤后,颤抖着抚摸,却不知道说什么,忙前忙后做了一堆他爱吃的饭,安顿好秦宋后,她气势汹汹地走进房间。
秦皓正坐在阳台上认真看着文件,见到她来了,语气不冷不热,“前两天那个董事一直在跟我谈国外分公司的想法,我打算把秦宋送出去,让他历练,到时候直接去分公司上班就行了。”
徐婉岚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踏着高跟鞋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分公司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绝对不会惯着他的,也该让他好好学学生意上的挫折。”
徐婉岚猛地抬手,将秦皓手中的文件狠狠打落在地。
“你疯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刀,“孩子刚找回来,身上还带着伤,你就要把他扔到国外去?”
秦皓皱眉看向散落的纸张,金属袖扣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这是为他的将来考虑。”
“将来?”徐婉岚突然笑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这样下去他还有什么将来?你是要逼死他吗?”
“够了!”秦皓猛地站起身,文件哗啦一声扫落在地,“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我这是在培养他!”
秦家人丁稀少,只有三个孩子,有一个因为杀人,进了监狱,还有一个孩子性取向不正常,不能为秦家传宗接代,只有秦宋
老爷子将希望都寄托在秦宋的身上,所以他必须要得到继承权。
徐婉岚沉默片刻,蹲下来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放回桌子上,声音颤抖,“秦皓,我有些时候真的希望你能收起你那顽固的思想。”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让秦宋出去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