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姑一副见鬼的模样：「大宅起火了，烧成一片废墟，你不知道？」

    楚妙然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把扯住她的手，声音发颤：

    「那宁迦扬呢？他人呢？」

    「我刚说了，他人，死了！」

    瞬间，楚妙然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一下子抽干。

    人直直倒了下去，她嘴里反复念叨着：「人……死了。」

    「他人……死了……」

    「宁迦扬，他人死了！」

    07

    说到最后，她嘶吼出声！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明明不爱他，但脸上莫名湿漉漉一片。

    她用手一抹，满掌心全是泪。

    她刚要起身下床，却在站立的那一秒，陡然喷出一口血。

    随即，人像棉絮般软软倒了下去。

    这一次，她罕见地发了梦。

    梦里她回到一个类似庙观的地方，那里檀香袅袅，十分熟悉。

    「妙然，要做晚课了！」

    随着话音，一张玉雕般的脸出现在眼前，是十八岁的宁迦扬。

    他一身青步道袍含着笑，说不出的雅致。

    在梦里，那一年光景一一重现。

    所有的记忆碎片，拼成一张宁迦扬的脸。

    「迦扬！迦扬！」

    她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目之所及是林慕言痛红的双眼。

    「我守了你一夜，你竟然念着那个人！」

    他背过身子，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

    若是以往，楚妙然早就搂着人的腰，轻声安慰了。

    可如今她像是傻了似的，只愣在原地不动。

    林慕言仔细看她一眼，佯装生气，轻喝道：

    「楚妙然！你说话！」

    男人像是被惊醒，幽幽道：「姐夫，你要我说什么！」

    这话一出，林慕言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当即起身，指着人，气得说不出话。

    眼底的泪一颗一颗往下直落。

    「你叫我什么！姐夫？我是你的慕言啊！」

    说着，人便要扑上来，却被楚妙然一把推开。

    她眉头下压，声音冷厉无比。

    「姐夫！请你自重！如今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我爱的人不是你！」

    林慕言猛地一颤，脸色变了几变。

    死撑着狡辩道：「我们一起认识多年，你爱的人明明是我！」

    楚妙然死死盯着她，眼神逐渐危险。

    「你应该是知道，我缺失了16岁的记忆，故意误导我那人是你！但那人是宁迦扬！」

    丢下这句话，她一把撞开男人，立即冲了出去。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

    林慕言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软软跌了下去。

    他攥紧了双拳，恶狠狠地捶着床铺。

    「早知道！应该早点杀了那玩意儿！」

    说到这，他又换上一副恶意十足的笑脸。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反正现在也不晚，你去找吧，无论再怎么找，也只剩下一捧灰！」

    说完，他猛地笑出声，摇摇晃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