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夏夏她离得远,我以为我能救下你的……”
“我问你可以放过我了吗?”苏怡宁死死盯着他,只是平静重复。
“阿宁,你什么意思?”
苏怡宁的脸色甚至比身上的白色被子还要惨淡几分:“顾清宴,你说你身边只有我了,所以要把我困在身边,求我留下。”
“但是你选了宁夏。”
“顾清宴,我说过的,你如果再伤害我一次,我就会彻底离开你。”
仪器上的心电曲线的起伏开始扩大,苏怡宁眼底已经是腥红一片,她的声音因为崩溃而发抖:“所以我问你,可以放过我吗?我已经成这样了,我求你了,你可以放过我吗?”
顾清宴盯着苏怡宁猩红的眼睛,从指尖开始变得冰凉,身上的血洞似乎又被凿开。他眼前发白,甚至有些站不住。
他们隔着谎言,利用,疯狂增长又被顾清宴亲手掐断的爱意沉默对望。
“顾清宴,我真傻,居然还会相信你,‘未婚妻’,你这样骗我,将我留在你身边有意思吗?”
“婚礼是不是还需要我的出席,我是不是还要祝福你们这对患难情侣?”
“顾清宴,我祝你和宁夏百年好合。”
心率波形持续变大,把苏怡宁的所有感情赤裸摆在顾清宴眼前,
“阿宁,对不起……”顾清宴几乎脱力,大脑接近死亡,只能重复着无用的词句。
苏怡宁神色落寞,大型手术刚刚转醒十几分钟对话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她缓了一会儿,干裂的嘴唇再次轻轻张合:“顾清宴,你放过我,我们结束了。”
苏怡宁抬头,那双痛苦、破碎满是恨意的流泪双眼烙在顾清宴橣橗十身上,成为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反复惊醒的噩梦。
◇
苏怡宁很快别过脸,闭上眼睛,明显已经不想再和顾清宴多说。
顾清宴看着她冷漠的样子,喉咙像是被哽住,最后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离开。
“啪嗒”一声,门锁落下,将两人也彻底隔开。
权少煊拎着食盒,推门看见的就是倚着床头,脸上没什么血色,怏怏躺着的苏怡宁。
苏怡宁见他进来,情绪没什么起伏,动了动已经发麻酸痛的手才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权少煊完全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生疏,熟稔地拆了保温盒支开桌板,将准备好的清粥小菜排开:“你现在重伤,吃不了别的,就让家里的厨师做了点病号饭。”
“尝尝?”
苏怡宁看着他染成橘红色的头发,正好和窗边那抹快要消失的晚霞遥相呼应。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的疲累几乎快要将她压倒。
她突然有些喘不上气,快速调整呼吸又牵扯着伤口,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嘀——”仪器发出激烈的警报声。
权少煊将碗丢开,脸色骤变,疾步冲到苏怡宁身边,攥紧了她的手,一边教她调整呼吸一边准备按下床边的呼叫键。
“调整呼吸,别着急,别憋气!”
苏怡宁努力睁着眼睛,费力地按住权少煊要按键的手,声音嘶哑却又强硬:“不用,我没事。”
权少煊一下被按住,生怕将她碰伤,不敢再动作,只能哄着:“好好好,我不叫医生,你别激动。”
一番慌乱之后,苏怡宁才缓了过来,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权少煊圈在了怀里,略微用力从他怀里挣脱。
权少煊注意到她的动作,一手将她护住一手在她身后放了枕头才将她放在松软的枕头上:“你别乱动,别激动,你身上有伤,我不动你。”
苏怡宁被他戳穿,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权少煊垂着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又端起刚才放下的碗:“这都凉了,你想想要吃什么,我再让人去给你买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