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匆匆接过卡，道了句谢。

    许野本身就冷淡，那天在球场上也和她没多少交流，她略微颔首，就转而继续去办手续。

    等她走了，许野才问了句前台。

    “她办了什么？”

    前台把情况说了一遍。

    许野往温言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温言从律所离开，回到医院去看外婆，没想到余若深又在。

    外婆一醒，他比之前更殷勤了。

    不用他说，等他一走，老太太就拉住了温言的手：“若深人真的不错，有他在，你的将来，外婆就放心了。”

    温言应了两声。

    看着床头的水果，她忍不住问了句：“我妈一通电话都没给您打吗？”

    闻言，老太太脸色稍变。

    温言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怜悯，还有……愧疚。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只是一个概念，一直都是外婆带她。

    父亲早逝，母亲只露过一次面，面容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她对亲妈没什么感情，只是外婆年纪大了，又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她怕老人家会有遗憾。

    “不用告诉她。”

    老人家说到这里，脸上疲惫加深。

    温言不再多说，照顾外婆睡下了，只是老人睡着之前，还昏沉地问了一句。

    “你跟若深什么时候结婚啊？”

    温言心头沉重。

    外婆不能受刺激，她得把一切都处理好。

    谢南尘，最好是不要见了。

    这么想着，她趁天没黑，还是上班时间，打车去了谢南尘给的地址处。

    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她说了缘由，保安看了她两眼，说帮她打个电话问问。

    站在原地半晌，手机响了。

    她接起一听，竟然是谢南尘。

    “你去江南城了？”

    “是，我来还您的卡。”

    “那边今天没人。”谢南尘说。

    温言心下懊恼。

    她正转着脑子，谢南尘淡淡道：“给我你的地址，我让人过去取。”

    温言张了张口：“……好。”

    谢南尘大概很忙，并没多说，挂了电话。

    温言看着手机页面，无力地吐了口气。

    果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暗自祈祷，谢南尘最好是真的派别人来取。

    余若深去邻市出差了，不会突然出现，她才放心发了地址给谢南尘。

    她早早归家，谢南尘的信息却到九点钟才到。

    他到楼下了。

    温言匆匆赶到楼下，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在树下停着。

    后座，谢南尘闭眸休憩，俊美面容上透着酒后的薄红，眉心收敛，较之白日的矜贵从容，多了一些慵懒。

    温言口袋里就装着那张卡，她犹豫着开口，谢南尘却睁开了眼睛。

    她把卡拿了出来。

    谢南尘没接，他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声音有些低哑，“有醒酒茶吗？”

    温言顿了下。

    她直觉不该请他上楼，可对上他晕红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有的……”

    谢南尘应了声。

    夜色浓郁。

    温言第一次领除了余若深以外的男人回家，幸好，电梯里没遇到别人。

    进门时，她找了双拖鞋给谢南尘。

    谢南尘看了一眼，没穿。

    她下意识说：“是新的，没人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