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两颗药丹来,递给两人:“领罚是应该的,罚过了,以后就要聪明些,将自己的能力再提升些,这药丹吃了吧,马上就能好受些。”
“属下谢夫人赐药。”易寒和雨煞也没有拒绝,异口同声的道了谢,就将药丹接了,直接吞入了口中。
“烨离呢?”钟鹿呦又问。
“在酒楼外面。”
钟鹿呦点了点头,下楼去了,易寒和雨煞都跟在了后面。
走出门,钟鹿呦发现这酒楼里所有御龙家的人都整整齐齐的跪在外面,且,今日竟是下雪了,地上积了一层,他们就穿着一件单衣,跪在那雪地上,冻的瑟瑟发抖。
而跪在最前面的,就是御龙黑泽。
他也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寝衣,然而这寝衣如今已经被血给染成了红色,他的身上不断的散发出黑色的光,像是活物一般,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之后又化成针重新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痛的他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团,却动不了,也喊不出,看上起都觉得定是痛苦极了。
而敖毅,则极其狼狈的坐在另一边,脸色却阴沉的像是再也不会笑了。
他身边虽有侍卫,身上也包裹比较的暖和,可是发丝凌乱,脸上还沾着女子的胭脂水粉,倒像是刚从欢乐窝里面钻出来的,只是他昨晚上享受的那种“欢乐”却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享受的。
不远处,还有一些已经断了气的死尸,有这酒楼里的人,也有两个又老又丑的女子,更多的是敖毅的侍卫,想必是昨晚上那几个老女人“伺候”敖毅的时候,他们想要过来救主,却被南宫烨离的人给拦住了,而本事不够的,自然就阵亡了。
南宫烨离,还真是说到做到,不仅让敖毅为觊觎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让御龙黑泽以及一些个帮凶痛苦不堪了……
还有两个红楼的女子没有死,披着披风抱着暖炉子坐在台阶上,看年纪,估计得有五十往上了,还能往“死”里折腾敖毅,也是够生猛了的。
将所有人的状况都扫视了一遍,钟鹿呦乖巧的坐在了南宫烨离的身边,顺手接过南宫烨离递过来的暖炉子抱着,而后看着那两个女人道:“云帝,这便是你昨晚上选的后妃?呵……云帝的口味,果然很……特别!”
谁知道,敖毅就在这时,抬起头看向钟鹿呦,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姐姐……呜呜呜,她们……她们欺负我。”
啥?
敖毅哭了?还叫她姐姐?还说那两个女人欺负他?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敖毅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叫谁姐姐呢?”钟鹿呦试探着问:“我?”
敖毅忽然站了起来:“姐姐,我一看你就是好人,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想欺负我,还说我是什么苍敖国的皇帝,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你,我只认识你。”说着,他还一瘸一拐的朝着钟鹿呦扑过来。
自然是没有成功的,半路就被南宫烨离毫不留情的一张拍飞。
砸在雪地里,晕了过去。
“他……怎的了?”钟鹿呦满脸疑惑的问南宫烨离。
“像是疯了,”南宫烨离淡漠的道:“早上的时候那个女人说他忽然吐出了黑血,血里面还有几条死去的虫子,而后,他就变的疯疯癫癫的了……呦呦,毒虫为蛊,你昨晚,是给他下了蛊吗?”
“我没有,”钟鹿呦意识到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了,解释道:“我昨晚只是给他下了软筋散和疼痛粉,并无其他,毒虫确实为蛊,但我从不饲养蛊虫,这蛊,自然也不是我下的,不过,也可能是昨晚上的毒,将这蛊给引发了,那毒蛊虫在哪里,拿来给我瞧一瞧。”
她还以为今天早上能看见敖毅被几个又老又丑的红楼女人强迫之后无比苦痛和愤恨的模样呢,却没想到他竟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我苍敖国云帝变成这般模样,你们竟还不想承认?这是破坏两国刚刚建立起来的和平关系,若是你们今日不给我苍敖国一个说法,就莫要怪我苍敖国倾全国之力,为云帝讨要一个公道了!”敖毅身边的侍卫恶狠狠的道。
钟鹿呦没搭理他,拿过南宫烨离让人递过来的盒子。盒子里放着那几条死去的毒蛊虫。
她马上就认出了这毒蛊虫了。
此为永生蛊,种蛊之人用自己的鲜血饲养母蛊,而后将子蛊下在目标的身上,子蛊三年生卵,又三年卵破蛊出,在人体内自由生长三年后,再生虫卵,而后卵生蛊,如此下去,生生不息,是为永生。
这永生蛊有毒,但是毒性并不大,且此种蛊虫生性懒,生出后只是在人体里待着,若下蛊的时间短,也不过就是如同寄生虫一般,它的可怕之处在于这“永生”。
一个人的身体只有那么大,虫子越来越多,岂不是就成了装着虫子的器物,待到虫子将身体的五脏六腑都爬满了,这人,只会越来越干枯,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样,最终的结果就是个死字!听说过一句话吗?……千里之提,毁于蚁穴,永生蛊毁掉敖毅的身体,便与之类似!
“你这毒妇!你竟给我苍敖国云帝下如此恶毒的蛊!”敖毅的侍卫又叫嚷起来。
钟鹿呦这才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这位将军,你可以不懂蛊,既然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不要随便污蔑人好吗?这永生蛊,并不是很稀有的蛊,只不过是阴损一些,且种蛊之人要付出的代价很大,是以,轻易无人饲养这种蛊虫。
可是你去随便抓一个会蛊的人都知道,要下这种蛊,下蛊人与被下蛊人需得是血脉至亲,且,还得要求是三代以内的同一性别,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这个下蛊人不是敖毅的父亲或者父辈的叔伯,就是与他平辈的他兄弟,或是他的下一辈他的儿子。
可敖毅并未大婚,无子,苍敖国宣国公已经葬入了皇陵,听闻也并无皇家叔伯,那就只能是他的兄弟了,你有空在这里污蔑我,污蔑晏云对他下毒手,不如好好的想一想,他还在世的兄弟,谁最有可能对他下这种蛊?
说完这话,钟鹿呦又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死去的蛊虫,补上几句:“这永生蛊还有一个很好辨认的地方,一代子蛊,虫生一圈花纹,二代蛊,生两圈花纹,以此类推,这几条蛊虫身有四条花纹,虫生十二年,一代生卵三年,二代生卵三年,三四五各三年生六代蛊虫,又是一个十二年,也就是说这永生蛊在敖毅的体内已经存活了二十四年,敖毅今年多少年岁了?”
“他二十有七。”那侍卫很快就答了,连尊称都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