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受你照顾了,我很感激,可是送我就不必了。朝中事务繁忙”
欧阳泽望着木云宁略微苍白但依旧娇俏的脸,只觉心一阵悸动,浅浅地笑着:“朝廷之事自然还有我父皇和皇兄,我告假几日,不妨事的。”
木云宁喜欢欧阳淇,他喜欢木云宁。
当皇上把木云宁赐婚给欧阳淇的时候,他失意了好一阵。
这一次木云宁死里逃生,还与欧阳淇断了往来,无疑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木云宁看他眼中满是坚决,为难的犹豫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回应,欧阳泽就唤来小厮去准备马车,一副我心意已决,你赶不走的模样。
木云宁看着欧阳泽半晌,无奈地说:“那好吧。”
她知道拒绝也没用,按照欧阳泽的个性,她也拿他没辙。
欧阳泽勾唇一笑:“那我们明天出发?”
木云宁点点头,退出了书房。
她走在府内的长廊上,想着以后都不会再回皇都了,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木云宁合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皇都外的马道上,一辆马车正摇摇晃晃前行着,木云宁靠在车窗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一片的洁白。
回望东城门,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而城墙上立着的黑影,更吸引木云宁的目光。
木云宁认识他,在平丘之战时他还劝她不要深陷战局。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是欧阳淇身边的人,叫飞羽,奉命监视她。她对欧阳淇的印象更差了,可是她并不讨厌飞羽,两人的关系没有剑拔弩张,甚至还不错。
木云宁远远地给飞羽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不想欧阳淇知道她的动向。
一旁的欧阳泽突然开口,脸上带笑,语气极其温柔:“在看什么?”
木云宁一惊,连忙乖巧地坐好:“没什么,没什么。”
欧阳淇望向窗外,身后的东城门巍峨地立着,城墙高处什么也没有。
离开皇都,木云宁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离皇都越远,她反而觉得越轻松了。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心底正生出一缕牵挂。
话分两头,自那日欧阳淇回到淇王府,便一病不起,整整卧床十日,原本自带着一股书香气息的翩翩公子此时多了几分孱弱,身体脆弱的如同一张书卷。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香包,上面的绣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淇水汤汤”本是多么恢弘壮阔的景象,可是香包上的淇水只是静静地流淌。
他伸手抚着香包,就像握着木云宁的手。若真如了木云宁的愿,他们从此以后便真的是是形同陌路了。
甚至说,她还住在泽王府,欧阳泽他会不会像从前那样陪在木云宁身边,他们会不会日久生情
欧阳淇不敢再想下去。
“哐——”
他烦躁的拂去手边的药碗,心烦意乱的捏着香包,眼角泪痕未干
欧阳淇已经不知打翻几碗药了,天天只盯着那几样木云宁曾经送他的物件儿暗自神伤。
飞羽闪身出现在房间里,满屋的苦涩气息和一地的碎片让他忍不住无奈叹气。
木云宁要走,也是她非走不可,至少皇都是容不下她了。她甚至还请他不要将此事告诉欧阳淇,但他却不忍看见自家王爷这般失意的模样。
“王爷。”飞羽躬身柔声道:“莫再为难自己了,王妃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