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欧阳淇的视线,欧阳泽才唤来碧玉,问她何事。听完,脸色一沉,不悦地去往皇宫。
一会儿,金瓶来湖心亭,把欧阳淇引去了木云宁的房间。
“阿宁,阿宁!”欧阳淇轻轻敲了敲房门,沙哑的声音几乎不像他自己的:“我来接你了!”
“阿宁!”
“阿宁?”
“阿宁?”
可是欧阳淇等了半天,里面安静的不像话,只是细了听,可以隐隐听到小小的抽泣声。
房间里,木云宁以被掩面,悄声哽咽着。
听到欧阳淇叫她的第一声,她的情绪就崩了。
虽然他曾经因为她动辄就对他人拳脚相加嫌弃她,虽然他娶她三年却对她不闻不问,虽然他为了逃避储位之争无情地设计她但是她就是对他恨不起来。
若不是如今自己伤了眼,也许不用他喊第二声,她便会冲进他的怀抱。
可是一切都迟了。
她想:算了吧,自己不需要他的可怜,也不用他天天忍着嫌恶看见自己。
直到欧阳淇食指都敲破了皮,终于从房间里传出了木云宁的声音:“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欧阳淇心里一窒,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果说刚才欧阳泽说木云宁不想见他,他还可以当做是欧阳泽在故意骗他。可是现在,他就在木云宁的房外,木云宁的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她说,她不想见。她还让他走。
“阿宁,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木云宁使出浑身力气喊道。
因为太过用力,牵动了伤口,右眼缠着的白色纱布渗出了不少血迹。
“小姐,小姐,别激动!”旁边候着的丫鬟梅儿赶紧扶起她,帮她顺了顺气,“伤口都出血了!”
欧阳淇一听这话,再也沉不住气了,冲动之下撞开了门,冲到床边把虚弱不堪的木云宁揽在怀里。
看着木云宁苍白又消瘦的脸庞,眼中都急出了泪花,冲着金瓶和梅儿喊道:“请御医,快去!”
两个丫鬟一齐去请衡太医了。
欧阳淇紧紧拥着她:“阿宁,你撑住,太医马上就来!”
木云宁眉目痛苦地拧在一起,突然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黑血,紧跟着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随后意识就模糊了。
欧阳淇被这一口黑血吓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木云宁为何突然吐血,看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他的心彻底慌了,只能紧紧地抱着木云宁的身体,不停地叫着她的小名,生怕木云宁就此撒手,离他而去。
“阿宁!阿宁!”
木云宁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身体因为缺水,嘴唇微微有些干裂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小心地帮木云宁擦净嘴角残留的血迹。
木云宁还在咳嗽着,昏昏沉沉的,只觉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耳边有人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两点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嗯、嗯,水”
“阿宁”
好熟悉!这是欧阳淇的声音?
木云宁心下一惊,怎么会是欧阳淇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长睫轻颤,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头,欧阳淇的脸一下子撞进她眸中。
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喜悦、担忧、自责、愧疚还有她期待已久的爱意。
同时,她也确定了,此时她靠着的的的确确就是欧阳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