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梵清呆愣地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了,楞严叫他的名字了,可是却木讷呆板的很,非要在后面加上“施主”二字,难道在他的心里,就只有他的施主吗?
不过好在,还算是有些进步,而且从他的口中叫出她的名字是那般的好听。
楞严不知道宋梵清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依旧一板一眼地问:“梵清施主找贫僧是有何事?”
“呃……”这个问题,宋梵清倒是没有想到,她就是单纯想来看看他的。
脑袋中灵光一闪,然后突然想到了主意。
“楞严,你庙中可有铜镜?”
楞严摇了摇头,“梵清施主要这铜镜做什么?”
“和尚,你怎的这般呆板,我一个姑娘家,当然需要用铜镜来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梳妆。”
说完以后,宋梵清没有注意到,楞严想来严肃平和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缝,耳尖不知是冻的还是怎的,冒出丝丝的红晕。
楞严没有在说什么,到了下午,便有一个小小的铜镜,送到了宋梵清的禅房。
宋梵清认出是早上扫地的那个小和尚。
“怎么是你来,楞严呢?他怎么不来。”
“知藏还有需要寺中的事务需要去处理。”宋梵清点了点头,看着小和尚一脸局促的表情,便放他离开了。
她有这般可怕吗?怎么他们和尚一看到她,便要躲。
这么想着,宋梵清举起了手中的铜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蓬头垢面,面色拉黄,唇色惨白。
这这这……
宋梵清吓得差点把手中的铜镜给扔了。
这两日,她便是也这样的面容来面对楞严的,怪不得连寺里的小和尚都看不下去了。
宋梵清将铜镜直接翻转过去盖在了桌子上,不敢在面对这可怕的事实。
盯着面前的墙,她想着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可是,就这么死了,也太冤了。
她赶紧去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脸,没有梳子,宋梵清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梵清要,便用手蘸了水,细细地收拾了起来,差不过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宋梵清才搞好了自己的一身行头。
把铜镜又立了起来,这次看着铜镜中如如水芙蓉般的美人,虽未施粉黛,但奈何天生丽质。
宋梵清这才稍稍满意了一些,胭脂什么的,只能等她有机会出寺庙的时候,再去买吧,现在整个揽月皇都应该都是搜查他的官兵。
和亲的公主出逃,这可是大事。
弄不好,就要两国开战,可是她的师父都死了,她为何还要为了那个国,去当一个能当他爹的人的皇妃。
这个皇妃的位置,她一点都不想做。
而且若是他们找不到她,想必她的那个父皇,为了他的国,一定会再派宋茗歌来和亲的。
这不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本不是她该背的锅,想让她轻易的背上定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可是,此时的宋梵清还不知道,这一举便为往后的日子埋下了诸多祸端。
而她也断然不会想到,那个在她的心里活佛一样的人,却会是成为那个将她渡进地狱之门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宋梵清眼中心中,已经全剩下楞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