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n却珠没想到却衍会忽然晕倒,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随即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忙闭了嘴。n“您怎么了?可要传大夫?”n她试探着抬手去推了推却衍,见他毫无反应,轻轻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挣扎,可赵王的话却在耳边响起,今天若是不能让皇上留下她,不能让皇帝带她北上,那他们赵王这一脉,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n“皇上,对不住,臣女也是没办法……”n她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手去解却衍的衣裳,眼看着衣襟要全部解开,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却珠顿时一惊,事情还没成,现在被抓住可根本挟制不住皇帝。n她看了眼门口,慌忙回到了箱子里,开门声响起的时候箱子堪堪合上。n“这种天气怎么睡在地上?”n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却珠自箱子缝隙里偷偷看出去,就见一身量高挑,身形窈窕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容貌虽说不上绝色,却自带一股疏离贵气,不像是寻常人。n对方瞧见皇帝躺在地上,快步上前试图将人唤醒,可很快就察觉到了酒气,便开口喊了人。n皇帝的贴身内侍小跑着进了门,见他如此听话,却珠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寻常人,不由多看了两分,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侧头看了过来。n那目光犀利如刀,惊得却珠浑身一寒,瞬间不敢再动,好在有箱子遮掩,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开始打量房屋周遭。n“付姑娘,怎么了?”n玉春见她忽然不动了,困惑出声。n师久久又扫了一眼那箱子,轻轻摇了下头:“兴许是我的错觉,扶皇上去床榻上吧。”n她低头将却衍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动作却再一次僵住,却衍身上的酒味很浓烈,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浓郁的脂粉香气。n“付姑娘?”n玉春再次看过来,不大明白她怎么又不动了,师久久没多言,抬脚朝床榻走了过去,等将人安稳放好,才看向玉春:“皇上今天遇见喜事了?怎么喝了这么多?”n玉春有些茫然,他迟来一步,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遇见什么喜事,可有一件却十分清楚,刚才他出去的时候人还很清醒呢,这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竟然就醉倒了。n他心里纳闷,可他生性谨慎,素来不敢多言,故而只是将困惑压在了心里。n师久久也没多问,吩咐人给却衍熬了醒酒汤,却不等喝人就先醒了过来,师久久松了口气,抬手戳戳他心口:“赵王府这种地方你也敢醉酒,就不怕着了道?”n却衍刚刚自混沌中清醒,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晕厥前的情形,控制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垂眼看向周遭,没瞧见不该有的人影,又仔细打量了师久久一眼,也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心里这才松了一下。n她应该是既没有发现他假醉的真相,也没有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n如此,甚好。n他彻底放松下来,抬手就想去抓师久久的手,可惜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身上的力气也因为方才的晕厥还没有恢复,连抬手这样小动作都十分吃力。n他只得贴着床铺慢慢挪了过去,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他不敢轻举妄动。”n师久久只是觉得他此时醉酒有些不合常理,可这话说得也不错,赵王在徒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确不敢擅动,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也会在别的方面下手,比如……n她伸手摸了摸却衍的胸膛,将上头零星的香粉拍开了:“孟公公说,赵王送了不少美人过来,你这莫不是推拒不了,被灌醉了?”n却衍听出了一点点的醋味,心里欢喜得不行,连身上都多了几分力气,他用力够了下师久久的手指,可神情却严肃了起来,他高兴归高兴,可这一身清白却不能被污蔑。n“天地良心,我连身都没让他们近,怎么会喝她们敬的酒?这般冤枉我,是不是得补偿些?”n他抬眼看着师久久,眼底闪着期待,可师久久的脸色却有些僵,若是却衍痛快承认了,她自然不会多想,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疑。n可却衍他没承认。n那这一身的脂粉是哪里来的?她蹭得不成?n眼见她脸色不对,却衍有些茫然:“怎么了?”n师久久沉默片刻才摇了下头:“你刚刚醉酒,兴许现在头脑还不清醒,忘了些什么,等明天早上我再来问你,我让人送热水过来。”n她起身要走,却被却衍用力勾住了手指。n眼见师久久变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晕厥后却珠可能对他做过什么,师久久虽然没发现却珠本人,却发现了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n他心里恼怒的厉害,恨不得将赵王这对父女拉出去游街,可又无力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他说不清楚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自愿,怎么会被一个柔弱女子留下痕迹;可若是说他被迫,那就少不得要提他现在的身体状况。n可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n“阿久,我……”n“明天再说吧。”n师久久心里虽然有气,可到底也没往深处想,她心里还是信却衍的。n只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却让却衍很是不安,隐隐有种师久久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理智一遍遍的告诉他师久久不会就这么离开,可情感上的恐慌却根本控制不住,他承受不了任何一点会再次失去师久久的风险。n他将人拉回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我去沐浴好不好?别生气,别走。”n“我没生气。”n师久久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心里也有些烦躁,却克制着没有发作,却衍现在醉了,有些话说不清楚很正常,她不能和他计较,等明天他彻底清醒了就好了。n“你松手,我去传热水给你洗漱。”n却衍哪里肯放开?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半个人都笼住了她,半分离开的可能都没给。n师久久心里有些窝火,毕竟却衍这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再加上浑身的酒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发酒疯,她语气不自觉严厉了一些:“让开,我要下去。”n却衍动作僵了一下,他听得出来师久久生气了,可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松手,脑子也在急转,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将师久久发现的端倪遮掩过去,一股灼痛感却又传了过来,疼得他浑身一颤,半个人都压在了师久久身上。n眩晕又来了。n师久久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侧头看了过来:“你怎么了?”n却衍脸色苍白,毫无回应,师久久心里一慌,顾不得再生气,连忙抓起他的手诊脉,却还不等摸清楚脉象,却衍就睁开了眼睛:“吓到了?逗你呢,你若是不走,我就不晕了。”n师久久脑海空白一瞬,随即浑身哆嗦起来,又是这种把戏,又是这种把戏!n“相思病是吧?”n她一把丢开却衍的手,气得眼睛通红:“你有完没完?想发病是吧?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发个够!”n她抬脚出了门,砰的一声将门板摔上。n巨大的动静惊得却衍心口一颤,这次师久久好像不好哄了……n意识控制不住的混沌下去,很快陷进一片黑沉里。n等屋子里彻底没了声响,硕大的木箱吱呀一声响,却珠慢慢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