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玉佩骗你去云佛寺做什么?”
姜唯舟暂且放下,她为何突然将阿容洵当自已娘家人的事情,任何事都没有樱儿的安危重要。
裴樱看着男人,佯装生气的模样,“我哪知道当年救的少年郎是你啊?
我以为她要用当年我日出夜归去救治你的事情,来你面前诋毁我名声,所以去了。”
砸了砸嘴,她继续道:“还好当年是我救了你。”
“可是,因为你的不坦诚,害得我被裴薰儿绑架,要不是我早就有所准备,指不定等你找到我的时候,我都已经被她毁容了。”
姜唯舟有几分抱歉的模样,“此事,的确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早些告诉你。”
他看着少女,眼眸中尽是愧疚,“往后,我不会再隐瞒你什么。”
“算了,原谅你。”她笑着,连装生气都懒得装了。
姜唯舟笑着,将人拥在怀里,“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去见了容洵一面,他就成了你的容大哥?还成了你的娘家人?”
“不许说谎,刚刚我们说好了,以后要坦诚相待。”
说了坦诚相待吗?
好像是他自已说的,以后不会瞒着她什么了。
不过,既然彼此的心里都有对方,且是一条船上的人,的确不应该有所隐瞒。
思考之后,裴樱将自已和容洵的前程过往说了一遍。
“你还救了他?”姜唯舟有几分吃味的说。
裴樱皱着眉头,“怎么,我不能救别人了?”
姜唯舟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她救了自已,然后他就惦念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娶到了救命恩人,更是被她的才华,容貌所吸引。
那容洵呢?
他不会也对樱儿念念不忘吧?
该说不说,这厮除了和自已自幼的交情以外,在不知道樱儿救过自已的时候,他就让自已善待替嫁的樱儿……
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他卜得准?
从前不觉得,现在知晓樱儿也曾帮助过容洵后,姜唯舟这心里开始有些不放心了。
不过,钦天监的人,天生孤寡,也有可能就如樱儿所言,容洵待她好,帮她只不过是报恩。
“没有,樱儿心善,我喜欢的正是你这一点。”既然喜欢她的善良,又怎么会去质疑她的善良,阻挡她的善良呢?
裴樱看着男人微微一笑,问道:“你不是去见裴薰儿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姜唯舟叹一声,“我按照她说的地址去了,可惜人不在,想必她还是戒备心强,不敢轻易见我。
不过,今日我出门去,只带着了疏影,并未带别的侍卫,想必她应该能看到,或许会打消她一些顾虑,总会再来找我的。”
“她现如今还长了脑子,知道先探虚实。”
说着,裴樱坐到了炕上,姜唯舟紧随而至,与她挨坐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姜唯舟摇头,“我今日虽然没有见到她,但是却见到了她身边的婢女,翠珠。”
“翠珠?”
“嗯,翠珠。”
平遥王姜衡那临终绝笔,能拿到手,并送到他手上的人,十之八九有翠珠的帮助。
密信中控诉内容,大部分看不清楚,但,裴薰儿如何迫害平遥王的事情却很明白。
所以,裴薰儿背负了所有。
而平遥王世子,姜止跃却好好的,毕竟谁能想到是他纵容继母害死自已亲父?
如果不是暗卫经常观察到平遥王府的动静,姜唯舟都不敢信,也不会去怀疑姜止跃!
平遥王府的是非他懒得管,唯一在乎的就是樱儿所憎恨的裴薰儿,只要她抓捕归案,只要她死了,樱儿就能安心。
“平遥王后日才大殓送葬,翠珠不在王府里?”
姜唯舟解释道:“此前不是说过了,买走翠珠的是青楼女娟绫,送她回到裴薰儿身边的则是姜止跃。”
所以,裴薰儿,姜止跃,娟绫他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现在,平遥王死了,翠珠作为姜止跃的人,不论她在平遥王府,还是在娟绫身边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不过是因为,二者根本没有任何牵扯,顶多是嫖客姜止跃和青楼女的关系。
“这个娟绫,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总觉得不简单。”裴樱皱着眉头,扭头与男人对视上。
后者轻握着她的手,“不论她是什么人,也伤害不了你,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点着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虽然她没有见过娟绫的真面目,但是从羽七、疏影他们的口中得知过,这个娟绫和她是很像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否则上一次,她被裴薰儿绑走后,这娟绫还能冒充她,骗了羽七和青鸾那么长的时间。
真真是细思极恐。
这娟绫为何同她长得这么像呢?
————
平遥王府。
姜烈面色黑沉的坐在别院的炕上,目光黑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翠珠,整个人都震惊无比。
啪的一声拍在杌子上,跪着的两个翠珠,一个吓得磕头不敢起身,一个瞪着一双眼珠子,眼泪连连,颇有些怨恨的看着姜烈,似说不尽的冤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烈怒目扫过两个翠珠,他今日刚从平遥王府吊唁回来,想着来看看娟绫,谁知道看到这一幕!
男人威严的脸看向一旁的娟绫,那张类似裴樱的脸,喝斥道:“解释!”
娟绫端庄的跪下,对着姜烈行个大礼,“翠珠乃是我的婢女,而她,殿下也认识。”
她说的她,自然是另外一位眼眸含泪、含恨的翠珠。
姜烈皱着眉头,他还认识?
娟绫继续道:“奴家一直谨记世子爷交代,极少出门,前些日子,奴家让翠珠出门采办女子所用之物,她回来之后说是遇到了旧主,旧主似乎有些麻烦,所以想去帮忙。
奴家看她一个奴婢有情有义,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需要人伺候的大小姐,便看在她是忠仆的份上允了。”
她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姜烈那张疑惑的脸,继续道:“谁料,这旧主竟是世子的熟人,她惹上了麻烦事情,奴家只好做主先将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