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舟凝视着她,过了许久声色沙哑的说,“不太好。”
“怎么了?”裴樱坐了起来,手轻轻的给他的大手按摩着,“我能知道吗?”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那,就不说。”她说着,看着姜唯舟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姜唯舟笑着,把他凌乱的发丝拂了拂,“那我们约定一下,等我们都想好怎么说了之后,一起说?”
“好。”裴樱一口应下来了。
“嗯。”男人应一声,便开始宽衣解带,然后上床搂着少女在怀中。
他其实早就觉得樱儿有秘密。
只是她不主动说,他也不问。
而今天,其实他自已都还没弄明白,父皇和母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一切的事情要追溯到父皇母妃成亲的那些年去。
时代久远,该从哪儿去查?
看男人眉头紧锁,裴樱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抚平他微微蹙着的眉头。
姜唯舟握住那只玉手,笑着低头看她,“我没事。”
少女笑了笑,“夫君吃过早膳了吗?”
姜唯舟是不想用膳的。
他好疲惫。
可,他想着樱儿还未用膳。
于是扬声喊了简顺。
“奴才在。”
简顺在外头应声,不会儿推门进来。
“传膳。”
“是。”
简顺一出去。
青鸾就带着香茗等下人鱼贯而入。
二人洗漱一番。
吃过早膳之后,裴樱正想劝姜唯舟睡一觉,谁料他却先开口,“樱儿再陪我睡一觉。”
她张了张嘴,点了头。
良人躺在床上,姜唯舟问了一下平遥王府以及裴薰儿、裴家人的事情。
裴樱并未隐瞒,还将平遥王的情况一道说了。
“这么说来,平遥王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是。”
“那我还得准备一下,到时候让裴薰儿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切好顺利。
顺利得裴樱都觉得不安心。
他搂着少女吃嘴,慵懒的道:“午安。”
这一觉,直到金乌西沉,二人才睡醒。
裴樱给他上药,针灸。
简顺抱着拂尘过来,姜唯舟道:“有事?”
“呃……”
简顺福了下,“今日裴夫人来等了许久,这会儿还在二堂,刚刚给上了一些点心。”
裴樱叹了一声,“我现在都没心思陪她们折腾。”
“那便打发出去吧。”
简顺道:“虽然他们对太子妃不好在前,但,好歹是太子妃的生母,也是太子的岳母,这样总归要落人口舌。”
裴樱道:“她喜欢等就等着。”
简顺点头,“是,不过,裴夫人今日来,是求把裴向寒接回将军府的。”|
裴樱看了看姜唯舟。
她有个这样烦人的娘家,也不知道姜唯舟烦不烦,提议道:“你且告诉她,此后别来太子府跪了,我不会医裴向寒的,至于裴向寒的去留……”
她看着姜唯舟道:“不如随她吧?反正,裴薰儿如今在裴家人的心里怕是没什么地位的了。”
姜唯舟点头,与简顺道:“那就按照太子妃说的办。”
“是,奴才这就去。”
简顺走后,姜唯舟拉着裴樱继续在府中游走,青鸾和香茗等人远远的跟着。
走了好几圈之后,裴樱又给姜唯舟的腿诊看了下,“太子这双腿,只要不累着,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姜唯舟默了默,问道:“我这双腿,能恢复如初吗?”
那双黑瞳定定的看着裴樱,生怕从她眼里看到一丝的不肯定。
“当然,我之前就说过。”
“我说的是,可以恢复如初,练习武术吗?”
裴樱微微点头,“可以,不过练武这件事得在年后再说了。”
年后……
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月上柳梢,星辰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在夜空中闪烁。
青鸾已经打着灯笼上前来照路。
裴樱怕他走太久不舒服,也就回了主屋,姜唯舟休沐这日,就这般过去了。
翌日。
裴樱醒来时,姜唯舟早就去上朝了。
吃早膳时,裴樱还专程问了一声,“林氏来了吗?”
青鸾笑着,“没有。”
想了想,青鸾继续道:“或许不会来了。”
裴樱道:“她还会来的,只不过今日,她应该是忙着去平遥王府接裴向寒回镇远将军府,所以才没来。”
“啊,那岂不是日日都要来叨唠太子妃?”
“这样,下回直接将后门打开,告诉她以后若要来,就从后门进来,去二堂等着吧。”
青鸾微微颔首,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
————
平遥王府。
平遥王姜衡已经一日没有进水米了。
他干裂的嘴唇泛白,只有淡淡血丝稍显颜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水,水……给本王,一点水。”
春花看裴薰儿去了浴室,便偷偷拿了茶杯给平遥王抿了一口,“王爷,你死后莫要怪罪奴婢,奴婢不甘违逆王妃和世子啊。”
姜衡狼吞虎咽一般,刚喝了两口,裴薰儿就走了出来,喝斥道:“春花,你放肆!”
砰!
茶杯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碎得四分五裂。
“王妃,奴婢,奴婢……”
“贱婢,竟然敢违背本宫的旨意!”她冲过来,一直暴躁的心似乎找到了发泄口,直接掐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春花的脖子,“贱婢,贱婢!”
她疯狂的,拼命的掐着春花的脖子。
平遥王见状,虚弱的抬手,“毒,毒妇,放,放开她!”
“你越不让的,本宫越是要。”
春花双手把着裴薰儿的手腕,泪眼朦胧,嘴里吚吚呜呜根本说不出完整的求饶句子。
窒息迫使着春花求生。
她的指甲嵌入裴薰儿的手腕,吃痛的裴薰儿猩红了眼,看到地上的碎片,拿起来,直接割破了春花的脖颈。
裴薰儿松开了春花。
只见春花脖颈的血流如注,她双手捂着伤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裴薰儿,“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裴薰儿又气又恼又后怕,随手抄起茶壶,朝着春花的脑袋猛砸下去。
砰!
春花应声倒地。
她手中的茶壶早已碎掉一半,她继续拿着重重的击打在春花的身上,“贱婢,贱婢,贱婢!!!”
直至春花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