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管理人员终于将蒋红斌拉了出去,他一路都在骂骂咧咧。nn
办公室主任凑过来,安抚,“陈顾问,你是不知道,这几年蒋红斌可没少在徐家闹腾。他没工作,又没脸回老家,硬是赖在徐秀英老爹那儿,天天跟个泼妇似的嚷嚷。食堂这个活也是所长心软,给他做的。不过,谁都知道他这副德行,不会听他乱说的,你放心!”n
所长擦了擦汗,“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讨债鬼,明天首长要来,可千万别让他搅和了……”n
办公室主任咬了咬牙,“他不是说食堂的活他不干了吗,今晚就让警卫员把他关起来算了!”n
所长点头,“虽然不地道,但,明天首长面前,一点纰漏都不能有!”n
然而,蒋红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身脏污地跑了出来,甚至还带着女儿蒋苗苗。nn
首长经过一上午的学习交流,中午到了食堂吃饭。nn
蒋红斌就是这个时候冲出来的,带着同样穿着破旧的女儿蒋苗苗直接跪到了首长跟前。nn
“首长,求你为我做主,这个陈继军是个骗子,当初什么举报信都是陷害我,如今不知靠了什么手段搞上了军功,但他就是个骗子,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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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眉头紧皱,“这是什么状况?”n
几位技术员急忙拉开蒋红斌,试图控制局面。nn
可蒋红斌那里会轻易放弃,似乎是铁了心要把场面闹大。nn
“首长,首长你可要为我做主,我好好的工作没了,孩子城里上学的名额没了,甚至我的媳妇,徐秀英也被他迷得不着家。这一切都因为陈继军!他根本不配什么顾问,你们都是被他骗了!”蒋红斌指控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怨愤。nn
徐秀英跟在首长后面,脸色铁青。nn
首长冷冷扫了一眼徐秀英,沉声道:“陈所长,秦主任,怎么这些杂事也闹到这来了?”n
所长擦了擦冷汗,正要开口解释。nn
蒋红斌却一把将蒋苗苗推到前面,“首长,您看看,这孩子才8岁啊!她妈被这个贱人害得前途尽毁,我连口饭都混不上,您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她按头蒋苗苗,"蒋苗苗快磕头!求求首长爷爷给我们做主!"n
蒋苗苗被推得踉跄两步,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疼得哭闹起来。nn
"够了!"徐秀英一把拽住蒋红斌的胳膊,指节发白,"你给我闭嘴!"n
首长冷冷地说,"徐秀英,我上次就说过,我们军区不能有家务事都管不好的军官。这种事要是再发生一次,就不是降职和通报批评这么简单了。"n
徐秀英立马行了军礼,“是,首长!”n
她急忙拖着蒋红斌往外走,蒋红斌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你付出这么多"n
"闭嘴!"徐秀英只觉面子无光,心中对蒋红斌的不满积累到极点。nn
陈继军则一句话没说,引导首长进入会堂,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几天没见的徐秀英。nn
回到家中,徐秀英满腔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对着蒋红斌拳打脚踢。nn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次跟首长视察是我最后的机会,因为你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n
蒋苗苗跟着呜呜哭,抱着徐秀英的大腿,“干妈,别打了!”n
徐秀英却根本不理,将桌上的锅碗瓢盆摔了一地。nn
嘈杂声中,蒋红斌抱着头,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墙角,他把所有的屈辱与痛苦归罪于陈继军,再次在心里将他恨得咬牙切齿。nn
“蒋红斌,你给我滚出军区,炮弹事故调查的事情我不会再保你,你就该承担自己的罪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还有你带的这个拖油瓶,给我滚!”
蒋红斌这一次是真的怕了,炮弹事故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其实就是徐秀英在其中周旋,如果徐秀英真的不管他,甚至成为证人,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nn
“徐秀英,你如果不保我,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完蛋,别忘了,假职称的事情可是你找人给我弄的!”n
“反正我已经完了,那咱们就一起完蛋!当初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保下你!还不如一开始坦白从宽,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被你用这件事拿捏!”徐秀英咬牙切齿,摔门而去。nn
蒋苗苗顾不上哭,“爸爸,干妈好凶,我们怎么办?”n
蒋红斌一咬牙,拉着蒋苗苗去找前妻刘晓月。nn
刘晓月又嫁了人,现在的丈夫王强,工作还是蒋红斌让徐秀英帮忙安排的,正是军区修理厂的工人岗位。nn
蒋红斌用苗苗以及当初王强之前酒后失职做威胁,“王强,你知道的,你这份工作要没有我,你也干不下去!现在我要完了,你也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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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西北的林春晓从陈继军的回信中读出了思念,哪还坐得住,急忙请了假,背上简单的行李直奔东北军区。nn
拿着证明信,她一路冲到了计量所门口,特意对着窗户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nn
身后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nn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女军官健步走来。身穿笔挺的军装,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铿锵声。nn
林春晓虽然不认识这人,但也从军官手里拿着的话梅糖以及额角隐约透出青筋的状态猜了个大概,“你也是来找陈工的?”n
徐秀英停步,目光打量林春晓,她心里清楚,这个穿着朴素的姑娘一定也是为陈继军而来。nn
陈继军拒绝自己难道就是因为这么个朴素姑娘,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n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慌,语气不善,“你又是谁,找陈继军干什么?”n
林春晓毫不示弱,扬了扬手里的证明信,“我从西北军区而来,配合陈工一起给顾问工作收尾,顺便护和他一起回西北!”n
徐秀英心下更慌,她根本没听说陈继军要走的事情。nn
如果他这么一走,那她可就真没机会了,“不行,他不能走,他也不会走!”n
林春晓立马气愤,“你是谁,有什么权利管他走不走!”n
俩人正在僵持,计量所却走出来一个年轻技术员,一眼看到了徐秀英,"徐营长,陈顾问刚才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说是试验场那边参数测试出了问题,已经赶过去了。"n
徐秀英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今天没有任何试验报备,有人接他,还是他自己走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