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云川！云川！刚才谢离给我一个好有趣的玩意儿！”

    玄冥看着跑过来的墨雪萦，突然笑出声：“或许我就不该和你开始那场赌局。”

    “云川，别陷太深，哪怕她是神裔，也和我们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后消失不见。

    只留云川一个人看着眼前自己徒手捏出来的满树桃花出神。

    墨雪萦很快跑到了云川身后，一脸惊奇地看着桃花：“云川，现在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你的真身怎么开花了。”

    云川避开墨雪萦的视线：“我要闭关修炼了，所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

    “等这一树桃花谢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墨雪萦还在拨弄桃花花瓣的手稍微停顿：“桃花花期不过半月，也不是很久。”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小声重复：“一点也不久。”

    云川还想多说几句，就看见远处天色骤然变化，伴随着声声雷鸣。

    云川一惊，只能按下心里的情绪，掐诀离开。

    “云川，我……”墨雪萦没说出的话也被咽下。

    转而开始揪住桃花念叨：“云川，你怎么要去半月那么久。”

    夜清听到‘云川’的名字时，没来由地一阵慌张。

    他能看出眼前的桃花不过是虚幻，可这幻象远远不是他能够解除的。

    原来在他之前，云川已经出现了很久了吗？

    “雪萦。”夜清收敛起多余的情绪。

    墨雪萦看到夜清还是莫名的有些发怵，心口总是闷闷的不舒服。

    尽管她和谢离说并不在乎，甚至表现出淡然的样子。

    但实际上她还是想要下意识地远离夜清。

    墨雪萦后退几步，将两人距离拉远，乖顺地应道：“师父。”

    夜清被墨雪萦的动作刺痛，只能尽力保持平静：“明日是你生辰，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师父可以送你。”

    神的寿命以万年计，生辰日数不胜数。

    可在死海魔窟的一万三千年，夜清没有一次和墨雪萦度过生辰。

    死海魔窟不见天光，墨雪萦也没有点过一次生辰烛。

    夜清只能将所有亏欠和愧疚都在人间的几年弥补。

    墨雪萦的情绪有所好转：“师父，我们下山去玩吧，之前法术考核没有通过，父亲禁止我独自下山，只能和谢离偷偷溜出去几次。”

    墨雪萦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夜清嘴角勾起一抹笑，从袖中掏出软金甲，是涂河在他下凡之前拿过来的。

    “这是我偶然得到了，就当做是拜师礼物，希望你不要拒绝。”

    夜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

    墨雪萦这次没有拒绝，笑眯眯地接过，那软金甲瞬间化作一缕金光融入她体内。

    “多谢师父！”

    夜清看着眼前的墨雪萦，竟然不自觉地流下泪。

    墨雪萦慌了神，四处寻不到手帕，只能用袖子轻轻擦去夜清脸上的泪。

    “师父，你别哭了。”

    夜清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墨雪萦，心跳突然加快，几乎忘记了呼吸。

    夜清慌忙后撤，避开墨雪萦的触碰。

    说话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我只是被风迷了眼，没事没事。”

    “你先去准备明天下山的东西，我先走了。”

    夜清慌不择路地离开，留下墨雪萦还僵直着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墨雪萦叹了口气，将之前从谢离那拿来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有些埋怨地说：“云川你竟然连生辰都不陪我！”

    回应她的只有越发灼目的桃花。

    沉湎于面前盛放桃花的墨雪萦和匆匆离开的夜清都没有注意到角落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

    东方静循着夜清的气息下凡，看到的就是刚才那一幕。

    即使是在她用幻术将夜清迷惑，他也完全不会露出刚才的表情。

    她将夜清的一切变化，归咎于那个莫名涅槃成了凤凰后裔的墨雪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