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把玉墨转到山区的动机,我不敢细想。
我浑身鸡皮疙瘩冒起,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待。
我坐上车刚要发动,后面传来轮胎声,堵死了村口的路。
“沈清竹,你把玉墨带到这里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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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带着孙娇娇从车上下来,孙娇娇快步把女孩搂在怀里。
周远挡在二人身前,嫌恶地看着我。
“周远,这个女孩也叫玉墨?你怕不是早就策划好了,让这个女生悄无声息代替我女儿的身份吧。”
周远神色慌乱,连忙开口辩解。
“沈清竹,你有完没完!只是刚好同音字而已,别疑神疑鬼的了。”
我受不了周远把我当蠢猪,从包里甩出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
“周远,三天后法院见,我要让你净身出户,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沈清竹,你的精神病又犯了?”
我发动车就飞速离开,却忽视了周远突兀的话和眼里凶狠。
我回到市区,准备好起诉材料就联系中介把原先的房子卖出去。
女儿玉墨贴心地给我倒来一杯牛奶,甜甜地在我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妈妈,你不要太辛苦。”
我内心感动,这些年为了还清贷款给女儿的陪伴少之又少,等收拾完这些烂摊子我一定要好好陪伴女儿。
中介很快就约好了客户来看房子,接近七折的价格房产过户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第二天我陪同走进房产局,业务员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沈女士,这套房子不在您名下,两天前这个房子就已经过户给别人了,现在已经在走流程了,转让人是您的丈夫周远。”
跟客户简单道歉,我暴怒地拨通了周远的电话。
“周远,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这个房子有你一分钱吗?你凭什么卖我的房子。”
周远在电话里不咸不淡,还是那句奇怪的话,
“沈清竹,你又发病了?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说完周远便挂断了电话,我气得差点吐血。
既然希望我把事情闹大,那我就如他所愿。
我找到了一家当地电视台,把周远的种种事迹全部曝光出来,很快便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网上全部咒骂周远是软饭男,甚至人肉出来了他的一堆信息。
我请了最好的律师,将周远告上法庭。
本来以为周远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开庭那天,我的社交媒体账号的私信却爆了。
全部骂我臆想症更年期,污言秽语说我出轨网暴丈夫,不配活着。
还附带一条分享视频。
我点开视频,是周远牵着假的玉墨接受媒体采访。
“我的妻子一直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我家境不好,她一直想和我离婚,就连我们的女儿她也不认。”
“为了不刺激她的病,我不得不找人来顺着她演戏。哎。”
“我已经习惯了,只希望大家不要去骂她,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
“我再忍一忍就好,她既然想和我离婚,我便放手。”
说完还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画面一转又跳到陈云和那天的一群家长。
“那个女人好像是有些神志不清咧。每次来接玉墨,结果又非说不是她女儿。”
舆论的风向瞬间两边倒,有了周围人的作证,大家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我浑身发冷。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从未接到那一通电话起,我已经踏进了周远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我有些心神不宁,给家里为玉墨请的保姆打去电话,
“小崔,玉墨现在在干嘛?”
保姆纳闷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沈小姐,玉墨是谁?不是你请我来给你打扫卫生的吗。”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
我开始陷入自我怀疑,难道真的像周远说的,我是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