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重云却红着眼说,“才不会,姥姥对我很好很好,怎么会怕呢”
看着她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他抱住她,承诺着。
他不会让她去姥姥那里告状的,他会疼她一辈子。
可这才几年?
他承诺的一辈子太短了。
沈建业看着荒废许久的土坟,慢慢蹲了下来。
眼眶微红,他沙哑着问道:“姥姥,重云来看您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徐徐风声。
“她真是个不孝女,居然来看您还不给您收拾!”
“她来了对吧?她没有丢对不对?”
沈建业强笑着,不敢抬头看向那墓碑。
是不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才把人弄丢了?
沈建业不敢想,也不敢多说。
匆匆离去,失魂落魄地又回了村。
在路过曲家时,沈建业顿住。
曾经热闹的院子早已荒废,杂草丛生。
沈建业默默走了进去。
屋内尽是灰尘。
他看着这些老物件越发沉默,回忆也如春笋般冒了出来。
走进桌前,轻轻拉动抽屉,他拿出曲重云的日记本。
草草翻了两页,沈建业才反应过来。
这些年他究竟干了多少龌龊事。
更是让一个女人等了多少年!
泪水浸湿了纸面,沈建业目光逐渐坚定。
他绝对要把人找回来,就算是找一辈子,也要把人找回来。
这是他欠她的!
也在这时,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沈建业满脸警惕地盯着众人,“你们这是干嘛?!”
领头的却不惧,“沈建业同志是吗?有人举报你犯了重婚罪,包庇犯罪分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建业挣扎,“你们干嘛?是不是找错了?我怎么可能犯罪,我是军区沈连长!你们去查一查!”
工作人员却冷哼一声,嗤笑道:“抓的就是你,身为公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跟我们走吧!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不知道吗?还跑到受害人家里捣乱?真是疯了!”
“别挣扎了,你的同伙林燕已经全部供出来了,若不是你躲到农村,以为能逃到现在吗?准备蹲大牢吧!”
沈建业还想说些什么,可督察组的人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把人抓进审讯室。
桩桩件件的证据摊在他面前,刺眼的审讯灯照得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沈建业一行行看去,神色越发慌乱,“误会,这都是误会!”
审讯员冷笑,“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你在明知道枕边人不是妻子的同时,还将错就错?”
“怎么?连谁是林燕谁是曲重云你都分不清了吗?你这连长就是这么当的吗?!”
“沈建业,我劝你最好坦白从宽认罪,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沈建业紧张得浑身颤抖。
可他知道,这些不能认,认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挣扎间,他眼睛忽然一亮,“都是林燕,林燕搞的鬼!她是我养妹,却处处勾引我!”
“你们想想,一个能勾引表哥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就是个荡妇!搞破鞋的!”
“都是她的错,和我没关系!而且,我又不知道当年是谁考上的,是她跟我说,曲重云落榜,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我就是鬼迷心窍,对,我是鬼迷心窍啊!同志!这一切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
他声嘶力竭地撇清一切关系,甚至将曾经爱生爱死的人推进火坑!
“领导们,同志们,真的是林燕的错,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两位审讯员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鄙夷。
其中一位问道:“那你重婚又是什么情况?你在农村结婚,又跑到城中厮混?”
说着,他一把将那个假的结婚证拍在桌子上,“还伪造证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建业冷汗直流,“同志,您说什么呢,我怎么敢伪造证件,那都是曲重云自己的把戏,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