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回头，他们会不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还是会跟之前一样，每天回家会有一个温暖的拥抱，会有几道可口的饭菜，会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在等他。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能让我再找到她，我一定不会再辜负她了。”

    顾奕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拿起酒瓶又猛灌进肚子里。

    “如果我让你能够找到宋舒言，你还要去吗？”

    “什么？”

    顾奕北瞬间愣住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母，立刻丢掉手里的瓶子拉住她的手腕，声音激动到颤抖：

    “妈，你说什么？你知道她在哪？”

    顾母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丢在他怀里。

    “我托人找到了她的合作商，发现她改去了柏林，我可以让你去，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如果这一次她不愿意回来，你不许再去纠缠她。”

    “好，我答应你。”

    顾奕北几乎是下意识答应下来，整个心脏被惊喜冲破，快要跳出胸膛。

    他站起来就想要往外跑，却被顾母一下子拉住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身穿得什么，等舒言看到你不得被你吓跑了？”

    顾奕北低下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衬衣上全是酒渍，深一块浅一块的，裤子也破了好几个洞，身上一股酒味。

    他立刻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喷上宋舒言最喜欢的那瓶香水，坐上了前往柏林的飞机。

    刚落地柏林，跟着顾母给的地址，他来到宋舒言在柏林的工作室。

    柏林寒冷，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心里燃起了一团火焰吞噬着他的理智，顾奕北只知道自己现在跟疯了一样，想要见到宋舒言。

    来之前，他想过无数次他们见面的场景，宋舒言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惊讶、厌恶、冷漠，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只要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落泪。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甚至不惜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去挽回她。

    但是当看见宋舒言那张专注于绘画的侧脸时，他的心脏还是不断剧烈快速跳动。

    仿佛回到

    他脑袋轰的一声嗡嗡作响，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咬紧发白的嘴唇，双手紧紧握拳，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断在回荡：

    “宋舒言，不要他了，她有别人了”

    不可以，不可以，宋舒言只能是他的。

    他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瞬间崩断，顾奕北推门进去，门口的风铃响起，宋舒言抬头看去，见到是他，刚刚脸上柔和的笑容瞬间褪去，神色冰冷了几分。

    “舒言，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当宋舒言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他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发抖，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我已经和佑宁希断掉了，以后她也不会找你麻烦，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段时间没有你我真的过不下去，我求求你了，和我回去吧，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奕北声音沙哑，眼里带着恳求。

    宋舒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声音也淡淡的：

    “顾奕北，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在意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离婚协议，你签好了吗？”

    如她所愿，顾奕北脸上瞬间露出刺痛的神色，语气更慌乱几分。

    “舒言，你不要说这么残忍的话好不好，我们七年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我们明明说好要一去很多地方旅游，要一起去看雪，现在我陪你去好不好？”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气，但至少你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你好不好这一个月利以来我脑子里除了你没有别的人，我喝了很多酒想要麻痹自己，但是我发现我忘不掉你，一闭眼就会想到你的身影，没有你的日子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让我难以忍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之前不是最爱我了吗？”

    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顾奕北也有些着急了，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宋舒言只是淡淡看着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眼角泛起泪花，虽然整个人收拾干净了，但是下巴处还有没有刮干净的青茬，一切都透露出他来的匆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久久后，她才收回视线。

    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爱意和恨意，如果是以前看到他这幅样子，她一定会心疼地抱住他，但是现在看到，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他这幅样子，宋舒言只觉得讽刺。

    曾经他挤不出来的时间，现在突然间又富裕了，他在借着出差的借口和佑宁希全球到处飞去玩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她一个人在孤独的雨夜里等他回来？

    她想去冰岛看极光，这件事她和他说了无数次，都被他用公事忙推脱了。

    京城到雷克雅未克一万公里，他为什么不能为她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