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拍了一部小众题材的电影？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怎么资源降级了这么多呀？」

    在沈昭昭面前，谢临川总是装得很乖巧。

    他也已经忘了，我说会让她生不如死的那句话。

    大概，他看这么久没事，以为我只是吓唬他而已。

    杨姐嫌弃地怼他：「谢先生，不懂不要乱说哈。」

    「小众题材不等于资源降级，人家导演得过国际大奖的，你说这话多得罪人啊。」

    谢临川的表情变了变，又笑了。

    他轻轻靠着沈昭昭的胳膊，撒娇说：「得罪人也没关系啊，反正我有我老婆呢。」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我闯祸，她兜底，只要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懒得搭理他，交完礼金，签了名儿，准备走人。

    谢临川突然叫住我，从包里掏出一张请帖。

    「砚舟哥，忘了跟你说，十月份我跟昭昭结婚，希望你能来。」

    沈昭昭的眉头皱了皱，轻轻瞥他一眼。

    谁都没想到，我会停下脚步，看着那张粉色的请帖，笑着收下。

    我跟谢临川聊了会儿。

    「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可够好的，我都没听说过。」

    「不像我那会儿，你家老婆非要全程直播，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我们结婚了。」

    「看着风光，其实挺烦的。」

    眼见谢临川表情变了，我抬脚就走，转身把请帖扔进垃圾桶。

    沈昭昭小姐，谢临川先生。

    我希望你们拥有一场，永生难忘的婚礼。

    15

    听说，谢临川因为结婚的事，跟沈昭昭闹了很久，才把秘密婚礼，改成了全程直播。

    他真是好蠢。

    一场公开作秀的婚礼，有什么好的？

    沈昭昭真正想给他的是保护，可惜他不懂。

    我数着日子，等待她们结婚的那天。

    我要她们公开站在世人的面前，以夫妻的身份，共生共死，共沉沦。

    那次同学聚会结束后，我收到一段匿名的录像。

    不知道是哪位老同学，她告诉我：「沈之晴的死，并不是一场自杀。」

    「对不起，从前不敢告诉你，是怕被谢临川报复。」

    沈之晴啊

    好久都没听见有人提起她的名字了。

    那天晚上，我反复观看着那段录影，终于知道，在她从顶楼坠落的那天，在我打算跟她告白的那天，她究竟是为何死去。

    原来，是因为我啊。

    16

    沈昭昭和谢临川婚礼那天，我守在直播前，生怕错过她们幸福的表情。

    谢临川穿着高定婚服，从铺满白色玫瑰的花道上，款款走来。

    沈昭昭在尽头等着她，那样温柔。

    配得起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们在牧师的见证下，互诉衷肠，发誓会永远忠于彼此，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骚乱，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网络上突然大面积出现一段视频，地点是在学校的顶楼。

    画面里有两个人，清晰可见的，是谢临川稍显青涩的脸，和另一个跟沈昭昭很像的女孩。

    那天下着雪，谢临川站在天台边摇摇欲坠。

    他哭着问女孩：「是不是你宁愿看着我去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女孩有些不耐烦：「要我说多少遍，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她妈聋了？」

    谢临川不信，继续胡搅蛮缠：「你喜欢的人是谁，是谁！学校哪有人比我好看！」

    「难道是霍砚舟那个土包子？」

    「他凭什么啊？我喜欢了你两年，我喜欢你甚至可以为你去死！他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