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铎从头到尾,也没有帮她说过一句……
这时,军医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苏祈愿时惊呼一声:“嫂子怎么在这?”
“正好,要不您去再劝劝谢团长?”
苏祈愿白着脸摇了摇头,把离婚报告揣回口袋:“他结扎这件事我知道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她几乎是逃一般回了训犬基地。
下午下训,谢延铎照常来接她,大檐帽下的双眼盛满柔情:“今天下训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没等苏祈愿拒绝,他拉着她就直接上了解放车,直奔城里。
到了金店,谢延铎就开口,要一个金戒指。
等工作人员拿出金戒指摆好,谢延铎宠溺地给苏祈愿试戴:“你看看喜欢哪个,我买来送你。”
“你开心一点,到时候就把闪电放在训犬基地,再回去好好和嫂子道个歉……”
他的薄唇一张一阖。
苏祈愿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前世。
上辈子,谢延铎什么军区的礼品、首饰、勋章,跟不要钱似的往她面前送。
唯独,没有戒指。
哪怕他们结婚,谢延铎也没给她买过戒指。
唯一一对银戒指,还是苏祈愿撒娇求来的。
她还记得。
当时谢延铎淡淡看了她一眼,说:“苏祈愿,这东西没什么意义的,你知道吗”
那时她心痛如绞,不明白谢延铎为什么对戒指这么执着。
后来才知道,不是戒指不对。
是和他戴对戒的人不对。
想到这,苏祈愿淡淡收回手,在谢延铎错愕的目光中,取下了无名指上的金戒指,说了一句。“谢延铎,这东西没什么意义的,你知道吧。”
从她重生那一刻起,谢延铎就也不是她想要戴对戒的人了。
第一次。
谢延铎有点挂不住脸,几次深呼吸,才让声音听起来柔和。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听着他的关怀,苏祈愿其实很想问问。
他这样对她。
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
愧疚他明明不爱她,却给她编织了一个爱的谎言。
苏祈愿抿了抿发涩的唇,不想再无休止的继续忍耐:“谢延铎,我看见你写的那些遗书了。”
谢延铎呼吸一滞,张了张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人沉默出了金店,上了车。
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了对联,到处都在筹备年货,暖意腾腾热闹至极。
只有谢延铎和苏祈愿,相顾无言,一路死寂。
直到车停在家门口,苏祈愿准备下车。
谢延铎才开始低低解释。
“祈愿,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过世了,是大哥操劳半生供我读书、养我长大。”
“而照顾大嫂是大哥唯一的遗愿,大嫂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说的这些,苏祈愿能理解。
她的父母也把生命奉献给了祖国,所以她曾经也格外心疼,与她同是孤儿的谢延铎。
可什么样的照顾,要让谢延铎结扎?
又是什么样的照顾,要让许玉娇给他缝裤衩?
苏祈愿一言不发下了车,回了屋。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延铎和许玉娇说说笑笑
一会儿说过年要买什么年货,一会说初一那天要去哪个亲戚、哪个上司去拜年。
突然,谢延铎放下碗筷说了句:“今年大嫂就在家里休息吧,到时候祈愿陪我去司令那拜年。”
苏祈愿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初一那天我有事,你和大嫂去吧。”
“我吃好了。”
她装作没看见谢延铎愠怒的眼神,起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