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以后,她拿起盆去洗漱,因为三楼人特别多,她就上了四楼,因为腿不方便,她也不好挤,一直等到有空位了,赶紧过去,可盆子刚放到那儿,一个粉色的盆子就盖在了她的盆子上面,以为是误会,宋绵绵刚要伸手,可那人拿起自己的盆子就把宋绵绵的盆子扔到了一边。
宋绵绵之前忍是有原因的,可现在,她都死过一次的人,她骨子里早就不是那个软柿子,也是个娇主。
宋绵绵抬头,对上了一张明艳的脸,四十班的薛清,人如其名,都不好惹。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何厌的小走狗,怎么,有何厌傍身了,都敢上四楼撒泼了?”薛清的声音很大,带着嘲讽。
宋绵绵抱着双臂,立马察觉出来今天怕是不容易回去了,既然何厌不在,她还装什么柔弱。
立马出声回怼,“怎么了?四楼不就有个厕所,不让用?难不成我还要给你小费?”
这话明摆着把薛清当做看厕所的了。
“你!”
宋绵绵摸了摸口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你是学生啊!怎么在这里看厕所啊!”
“我看你妈!”薛清是个暴脾气,典型的不良少女,此刻因为暴怒举起盆子,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
眼看着盆子就要落下,宋绵绵不躲不藏,眼睛直直看过去,对上薛清的眼神,不卑不亢,“提醒你一下,打我一下,我可能会还十倍。”
把何厌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掂你个……”
薛清也是个血性人,盆子冲着宋绵绵的脸就砸过去,她偏身一躲,薛清拿着不知道谁的盆子就又砸过去,周围的同学被误砸到,立马上来拉架,众人推搡中,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薛清直直扑向宋绵绵,两个人齐齐磕在洗漱池上,砰的一下,又砸到地上。
白色的波纹地板上,瞬间沾染上了红色,宋绵绵满脸都是血,脚上的绷带也湿了。而薛清比她伤的更重,牙磕碎一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一瞬间,四楼乱成了一锅粥。
看着地上的半截牙齿,以及自己吐出来的血,薛清惊恐又愤怒的看向宋绵绵,刚刚的动作,大家都以为是自己推宋绵绵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是绊她,而且还用力的拉她了一把,所以自己才会不受控制的扑过去。
宋绵绵摸了摸发痛的额头,手抬上去,露出来两条血道子,一看就是被划伤的,而薛清的衣服下摆,正好有一个骷髅头。
薛清针对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追过何厌,殷勤送的比宋绵绵还要勤,表白轰轰烈烈震惊全校,她赌上了三年的脸面,可何厌丝毫不领情,她捧着玫瑰站在他面前,一腔爱意还未表明,可谁知道何厌看到她嫌弃的直皱眉,“麻烦让让。”语气不耐烦到极致。
那天她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家茶余饭后都在笑话她,她本以为何厌那样的人,缺爱缺钱的可怜虫,只是长了一张好皮囊,自己有钱又好看,只要勾勾手,给他点甜头,他就一定会上钩的,可谁知,他一点儿都不给自己留面子,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都敢拒绝她,凭什么!
当着全校人的面让她难堪,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忍过大家的奚落的,只记得自己当时不想活了。
为了报复何厌,她找人把何厌的破事抖搂了一堆,包括他嗜赌成性的父亲,瘫在床上的养母,最重要的是,何厌八岁那年的黑暗经过,她全都抖落了出来,以至于现在何厌被千人唾,万人骂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亲手搞臭他,恶毒的想让何厌这辈子永永远远被折磨,饱受孤独,万人唾骂,可没想到,竟然出了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不害怕何厌,竟然还讨好他,用的还是当初自己的那一套,当她知道何厌为她出头的时候,她嫉妒的快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