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要不你去我爸公司当设计师吧！拯救一下全人类的审美吧！”

    “我……我技术不行，我想先摆个地摊。”

    “好啊！”苏一清一激动就拍了桌子，全班人都看着她们，苏一清双手合十，“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转过头小声和宋绵绵商量，“绵绵，我要入股！”

    宋绵绵没把握，什么都还没计划，刚要拒绝，苏一清就捂住了她的嘴。

    赔不赔的不要说，姐就是钱多人傻，我乐意，再说了，这么美的衣服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可……”

    “没有可是，忘记我家干啥了，服装公司！门里出生自会三分，我说这衣服中，它就必须中！”

    苏一清家里不愧是干服装的，从料子到裁剪，说的头头是道，两个人刚约定好周末去选料子，铃声突然响了。

    宋绵绵撒丫子的跑，连个总结语都没有，一直到车棚，苏一清才逮到她，“宋绵！你跑那么快干嘛？难不成真是躲债的？”

    何厌已经出了车棚，宋绵绵急得不行，她双手合十求着苏一清，“大姐，您行行好，我真有事。”

    “你干什么去？”

    宋绵绵插缝就溜，“我去做护花使者啊！”

    “花？什么花？你那衣服上没有花啊？”

    宋绵绵蹬出六十迈的速度，终于在第二个红绿灯追上了何厌，少年骑着最旧的自行车，背着好多年的书包，可他身上，干净，那是少年的味道。

    过了两个红绿灯，拐了两三个小胡同，宋绵绵终于把她的“花”安全的送到了家。

    她为这样的守护洋洋得意。

    丝毫不知，少年早就发现了她。

    听着胡同口的车轮声走远，何厌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很多女生喜欢他的皮囊，原本对他爱的死去活来，可当他们听到他的过去，看到他的家庭，纷纷拼命逃离。

    他以为宋绵绵也是这样，所以放纵她跟着自己回家，可没想到，她一跟就是一周，被抓包以后还义正言辞地说。

    “好巧啊！何厌，又碰到了呢！原来你家住这里啊！好好啊，不像我，寄人篱下，住在杂货间里。”

    她说的是真的，好在杂货间比较大。

    “好羡慕你，你还有个家。”不经意间说出口的真心话令何厌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诚恳，他的嘴唇动了下。

    好像卖惨过头了，宋绵绵怕他多想，“最近坏人挺多的，你生的好看，难免被欺负，以后我都送你回家，作为报酬，你请我吃馒头如何？”

    “不！”

    掉漆的大门砰的关上，还掉下来零星的铁锈。

    不出三天，大家都知道了，三十六班的宋绵在追何厌。

    听到的人一方面佩服这女孩的勇气，另一方面调侃何厌，“都烂到泥里的人了，竟然还有人追，真是老天不公啊！”

    旁边的同学附和，“是啊！可能这种小女生爱心爆棚，就爱救助一些流浪狗啊！猫啊！人啊！一时的怜悯，长不了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就像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何厌确实听到了，不过他不在意，因为他的想法跟他们一样。

    何厌最近晚上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他早早就去了车棚，宋绵因为没人管，胆子很大的翘了晚自习，紧跟着那朵“花”。

    花儿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一路上都是零件叮叮响的声音。

    他熟练地拐进胡同里，宋绵远远地跟着。

    叮叮当的声音没了，何厌停在了一家修车铺，车子往旁边一放，打开卷帘门，人就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身蓝色的旧衣服。

    上面满是油污，地面上有碎玻璃，各种螺丝螺母，他仿佛没看到，动作很熟练地钻进车底。

    宋绵绵远远地看着他，十几岁稚嫩的少年，因为缺乏营养而枯瘦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