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文无的水平差距太大,还是能分出高下的。
当陈平安和李贸的文章放在一起,众人很快就分出谁好谁坏。
“县令,我们推举这篇为都很优秀,但这篇明显立意更好,且文章脉络清晰,上下条理一贯,非常之顺畅!”
“好!”
张璁见众人意见达成一致,当即将刚刚撕下去的名字重新粘上去。众人见状赶忙上前查看,见到他们刚刚推举的后孩儿服气了……”
“此人不愧是大宗师的高徒,学识的确在孩儿之上!”
李善长听到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他在朝中跟刘伯温斗了半辈子。虽然他身处上风,身居大明宰相之位,处处压了他刘伯温一头。但他心里依然有个坎过不去,那就是他在元朝不过是个举人,而刘伯温却是正儿八经的进士。
因为这一点,哪怕他身居宰相之位,都觉得低刘伯温一头。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李贸这个好儿子,又被刘伯温的弟子压了一头,让他心里如何能畅快?
“哼!”
“什么狗屁大宗师,不过是个前元余孽罢了!”
“茂儿,剩下的考试你用心去考,今科的案首必定是你!”
李贸听到这话立马吃惊的抬起头,他已经听出父亲的意思了。
“父亲,您想舞弊?”
李善长闻言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秀才考试,用得着舞弊吗?”
“我只需修书一封,让胡惟庸给你打声招呼,县令就不敢不让你当案首!”
“这……”
李贸本能的反感此等作弊行径,但他又不想让案首落于别人之手。正当他在天人交战之时,只听他父亲再次开口。
“茂儿,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你当那刘伯温就不会作弊?”
“父亲,刘伯温乃是大宗师,他也会作弊吗?”
“哼哼!”
李善长听到这话,当即拿出一沓誊抄的试卷。
“这是此次县试确实当得起?”
“定然是刘伯温亲自给他写了范文,他背熟后进的考场!”
“什么?”
李贸听到这话只觉得整个人的三观都要颠覆了,在他看来刘伯温这等大宗师应该不屑于做此等小人行径吧?
“父亲,这不可能吧?”
李善长闻言冷笑两声道。
“怎么不可能!”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刘伯温这几年一直被罚俸,若不是有陈平安接济,他和他儿子刘琏早就饿死了!”
“此人受了陈平安如此大的人情,给他写篇文章,再跟县令打声招呼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可是……”
“你就不用操心此事了,安心回去睡觉,明天继续参加考试!”
“五天之后,上元县的案首必定非你莫属!”
第二天,陈平安早早的来到县衙排队,又遇到昨天跟他一起进入县衙的姚天禧了。
“姚兄,昨天考的不错呗?”
姚天禧闻言羞涩的笑笑。
“还行,不过名次有点低,比不上陈兄的第一!”
陈平安闻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嗨!”
“第一场考试主要是淘汰,名次并不重要!”
“哦,今天准备的咋样?”
“还成吧!”
“五经题只是默写经义即可,对在下来说没什么难度!”
“确实!”
陈平安了然的点点头,所谓的五经题,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填空。考官会写下头几句,然后让考生默写后边的内容。
这种考试主要考察考生对于五经的掌握,是不是能做到烂熟于胸。
因此,算是相对来说难度比较低的考试了。只要是认真读过几年书的人,对这种考试都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毕竟四书五经总共就那么几本,哪怕一天背一页,也用不上一两年就能全都背熟!
陈平安也非常顺利的完成了五经考试,然后就是第三天的策论和判词。
陈平安本就对这个非常擅长,再加上师兄张璁有意放水,直接拿出当时轰动全城的沉尸案作为案例,再次让陈平安拿了个头筹。
第四天的诗赋也不难,明清两代那么多诗人呢,光是乾隆一人就写了四万多首诗,随便找一首像模像样的抄上去即可。
只是在第四天的考试结束,他的好师兄张璁跟他一起回了槐花里。
“老师,学生有几句话想私下跟您说!”
陈平安一听这话赶忙躲了出去,将书斋让给张璁和刘伯温。
“老师,您和师兄聊着,我去隔壁老黄家看看干娘的晚饭做好了没!”
“嗯!”
待到陈平安离去,刘伯温满脸冷淡的看了看张璁。
“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遇到压力了?”
张璁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给刘伯温给跪下了。
“老师明鉴!”
“学生确实遇到压力了!”
“谁的压力?”
“李善长还是胡惟庸?”
“回老师,是胡相的压力!”
“今天胡相特意找到学生,想让学生在明天的考试放点水,让李相的儿子李贸当案首!”
刘伯温一听这话就啥都明白了,自己这个糊涂学生是想对不起自己和师弟,想答应胡惟庸的要求,判定李贸当案首。
否则,他不用大老远巴巴的跑来见自己!
虽然刘伯温猜到了张璁的心思,但还是笑吟吟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想的?”
张璁听到这话当即羞赧起来。
“学生……”
“学生是特意来请老师解惑的!”
刘伯温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这点破事有什么惑可解?”
“你若是答应胡惟庸的要求,必定可以官运亨通,直冲云上!”
“但你若是这样做,就必定违背良心,对不起你小师弟!”
“因此,此事主要是看你选择官位,还是选择良心了!”
张璁听到这话只感觉脑瓜皮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又过了一会儿汗水涔涔而下。
张璁经过好一番挣扎,这才呜呜痛苦出声。
“老师,学生对不起小师弟,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