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资产千亿的家族企业找回了失散已久的千金。

    “所以……”他的声音干涩，“你一直瞒着我？”

    “我本来想告诉你。”我冷笑，“可那天我刚开口，你就嫌我烦，让我别打扰你工作。”

    父亲淡淡地扫了陆明哲一眼，语气不轻不重：“说起来，程氏最近确实在和陆氏谈合作，不过现在看来，可能需要重新评估了。”

    苏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陆明哲的呼吸急促起来，额角渗出冷汗，显然在飞速思考如何挽回局面。

    可就在这时，苏雯突然爆发了。

    “程见微！”她尖声叫道，声音里充满怨恨，“你既然这么有钱，当初为什么不救我老公？！”

    全场瞬间安静。

    陆明哲猛地转头看她，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苏雯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如果你肯卖房帮他还债，他就不会……不会……”

    我冷冷地看着她：“所以，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

    她死死瞪着我，像是要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你明明有能力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赌徒？”我反问，“更何况，那是我的房子，我的钱。”

    陆明哲的脸色更加难看，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当年他弟弟欠下巨额赌债，他曾经暗示过我卖房帮忙，被我拒绝后，他弟弟最终因债务问题出事。

    现在他哆嗦着嘴唇，眼里也有了怨恨。

    6

    餐厅外的走廊灯光昏黄。

    陆明哲的声音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见微，我们谈谈。”

    我冷冷地看着他：“五年前就该谈的事，现在还有意义吗？”

    他的表情僵住，显然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我弟弟的事……”他喉结滚动，声音低了下去，“我确实怨过你。”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你怨我没卖房救他，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犯的是法，不是错。挪用公款就该承担后果，而不是让别人替他买单。”

    陆明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我承认……我恨过你的冷血。”他艰难地开口，“可后来我也明白，是我弟弟自己作死……但我就是放不下。”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所以，你放不下对我的怨，却能对苏雯心动？”

    他的表情瞬间狼狈，像是被戳中了最不堪的心思。

    “我……”他抓了抓头发，声音痛苦，“我对她只是一时糊涂……我真正爱的还是你。”

    他说着，甚至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我保证再也不见她，行吗？”

    他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苏雯”的名字，还附着一张她和儿子的合照。

    陆明哲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明显在挣扎。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

    最终，他还是接了。

    “明哲……”苏雯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小磊一直在哭，说害怕没有爸爸……我们的股份怎么办？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陆明哲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陆明哲，”我轻声说，“你连挂她电话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挽回？”

    7

    苏雯的哭声从电话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夹杂着孩子抽噎的背景音。

    “明哲……现在所有人都说我是小三，小磊在学校被同学嘲笑……如果当初程见微愿意帮我们，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声音柔弱又委屈，却字字带刺。

    陆明哲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我站在两步之外，冷眼看着这场表演。

    电话挂断的瞬间，陆明哲猛地抬头，眼里燃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