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开了她的手,回到驾驶位坐好,很快启动了车子。
他的车技很好,从在港岛同她飙车拦下她的那天,她就知道。
只是回到内陆之后,他很少亲自开车,更很少再把车开得如此之快。
她看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明白他此刻这般到底是为什么。
原本就是看他实在不自在,除夕夜也要装得一本正经得不到放松休息,真的太辛苦,想要替他找个借口和理由逃脱,但文时以这一连串的反应,让她开始不确定自己今天此举到底是对是错。
难道,她判断错了,他是喜欢在文家人都在的?
从老四合院这边回京郊路途很远,这一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文时以不开口,丛一也放弃交流。
就算不喜欢她自作主张,也得告诉她吧,这样算什么?
在这快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他们谁也没说话。
中间沈映蓉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情况。
“时以,嘉嘉说一一不太舒服,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可能是有点着凉,没关系,妈您帮我和爷爷奶奶解释下,刚刚走得急,没和他们讲。”
“好,那你好好照顾一一,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告诉我们。”
挂了沈映蓉电话没多久,就到了京郊别墅。
车停在地库,丛一一刻也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文时以,见他不打算下车,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委屈和气愤到了顶点,也不打算再跟他多废话。
不识好人心!!!
收回目光,她打算立刻下车,却在刚刚抬手的瞬间,车门被他突然锁住。
“你锁门干什么?”丛一皱眉,还没来得及大发脾气,驾驶位上的人解开了安全带,猛然压过来,在她尚未再开口前,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带着极强的力道和压迫,丛一完全没预料到,根本招架不住,被他抱着,被迫接受了这个在她看来不明不白的吻。
刚开始她还带着情绪,所以在感受到他舌尖的瞬间,还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可惜他并不松口,持攻城略地般吻着她的唇舌,直至吻得她气息混乱,浑身发软,不自觉又重新环抱住他的脖子,颤抖着回应他。
他很喜欢吻她。
在各种各样的情况,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哪怕是如刚刚那般,他最痛恨的,如此失控的状态,他也还是想要吻她。
直至他们的气息分离开,她带着意乱情迷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羞涩,也想是无声的询问。
“下次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要用你的身体健康做由头,好不好?”
缓了几秒,文时以的呼吸被拉扯平,他伸手拖住了她的头,很小声很小声,耳语一般地请求。
sephora离开京城前,他还小,甚至都记不得事。
只有唯一的一件小事被他铭记到了现在。
那时候大概是sephora已经动了和文兆锡分开回英国的心思,她曾问过文时以,如果有一天dad和o分开的话,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到伦敦生活。
那会儿他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明白sephora话里的含义,以为sephora口中的分开不过就是像以往一样回英探亲,所以想也没想地回答。
“dad和o不是每年冬天都要分开嘛,没关系呀,我在家里等o回来。”
一语成谶,那年冬天后,文兆锡和sephora对外宣布离婚,自此往后的每一年冬天,他们都异国分离,在京城的家里,他再也没等到sephora回来。
明知道这样的结局或许并不是他一句话导致的,但他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悔。
所以对于承诺,对于说出口的话,他极为在乎。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丛一要求他立刻做出回应,而他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时,宁愿惹她不高兴,也放弃作答的原因。
今晚,站在落满雪的台阶上,以为她惊恐发作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是紧张的。
。
也是在刚刚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vay了,反而同他的那些点滴日常,或是相拥而眠,或是肌肤之亲,总是好多好多碎片逐渐挤满了她的脑海。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不希望看他太辛苦,太疲惫。
因为看到他辛苦,她会心疼,会希望他也过得舒服一点点。
这是她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和他表达强烈的关心和在意。
原来在她心里,他已经是超越面子名声的存在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也不用追问得太清楚。
彼此心领神会,点到为止即可。
或许对他们来说,循序渐进,相濡以沫会更好。
车内这样总归是不太舒服的,文时以又摸了摸丛一的脸,问她是不是可以回卧室了。
“可以啊,但你要先把车门打开。”丛一玩笑般应下,扫了一眼车上的时间,起了些旖旎的心思,“时间还早,要是你真的没那么累的话,我们也可以干点别的。”
他们也领证快有月余了,正巧她生理期刚走,她有点想试试。
她对他,是有生理性依赖的,说句羞耻的话,她甚至会幻想跟他一起zuoai。"